而后两人便变得谨慎,闭口不谈罪奴村,后半程更是连看都不看秦巧一眼。
秦巧不知是不是触及什么忌讳,几次开口要问,最终忍住了。
在外多年,闭口保命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
反正是要回村,等到了满井村,回了家,再打听也不迟。
回了家?
一想到家,她又重怀憧憬,自己若是到了家门口,说她就是十一年前被卖掉的巧儿,到时爹娘和哥哥会是什么反应?
娘应该会抱着她痛哭,连声后悔。
哥哥应该也高兴,当年卖了她是为了给哥哥看病,有了钱,吃上药,应是好全了。算算年纪,没准已经娶媳妇,侄子都能满地跑,喊她姑姑了。
至于爹...
印象中,爹不爱说话,是本分的庄稼汉,守着祖上传下来的几亩地,从早忙到黑,春到冬,眼里只有庄稼。
娘卖她的时候一直哭,说是背着爹和哥哥,让自己别恨她狠心。
小的时候,她是不记恨的。
大了,曾有疑惑:为什么家里有田,却没钱给哥哥看病呢?
后来相通了:比起闺女,爹更舍不得庄稼吧。
大不了回去了,就装作不知,团聚就好。
如此这般想着,牛车辘辘,景致看得再多不过是些山峦,晃晃悠悠睡了过去,梦里好似回到家乡,吃着热乎乎的滚肉粥,跟哥哥说起这些年在外的经历。
‘咯噔’一下,秦巧懵懵睁开眼,已是日落西陲,牛车到了一处分岔路口。
“从此处,沿东边土路走,不过一里地,就是满井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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