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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域里依旧是胶状水体,发黏生混。
但这次有哨兵开路,倒是比之前好走许多。
阮筝汀随手揪过一块身边发黑的物质,捻了几下,摊开掌心,皱眉观察着:“一直都是水域吗?”
喻沛摇摇头:“不,上次我来的时候还有陆地。”
阮筝汀忙问:“什么时候?”
“记不清了,”喻沛凝神想了一会,不确定道,“很多年前。”
阮筝汀想到哨兵首次精神潮被压制的时间,猜测道:“33年前后?”
“应该。”喻沛停在原地,身形不兼容似地闪了闪,被身后人安抚性地牵住了手腕,“喀颂……一直到队伍固定,我都过得比较混乱。”
当年他自陌生医院醒来,孑然一身,连精神体都凝化不全。
那段日子漫长得像永夜,由任务、佣兵单、前线堆积而成,精神高悬于累摞尸体之上,摇摇欲坠,又不知疲倦。
搭档变动、队友变动、番号变动……
唯一不变的,是频繁且过量的高阀值态,是混乱不堪的杀戮,是体液交织的作呕底色……
阮筝汀明白这种滋味。
心病难医,他断续治了好多年,主动有,被动也有,但他无法完全信任瑞切尔,病情总是反复,没什么起色。
“我……”可他一不会安慰人,二不会调试,说的话连自己都觉得可笑,话音越来越低,“我去查些资料,你先不要害怕。”
喻沛没说话,那只被他牵住的手轻轻动了动。
阮筝汀最后是晕睡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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