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砚从床头拿过手机,在看到来电人时目光沉了下去,停顿几秒,他摁下接听键。
“班长。”
太长时间不说话,嗓子有些发哑。
那头的人显然也是听出来了,静默了片刻后,一道温的声音传过来:“感冒了?”
曲砚面无表情,声音也没什么起伏:“刚睡醒。”
然后又是一阵安静,两人都没再说话,露在被子外的脚被狼用尾巴卷住,长年不见阳光的小腿苍白得近乎透明,脚踝纤细,发硬的毛发碰在上头,应该是痒的,曲砚却没一点感觉。
他忽然有些生气,近些年他总是喜怒无常,现在也没了心情陪人演戏,于是口吻冷淡地说:“还有事吗?”
电话那头的人被曲砚突如其来的情绪打得措手不及,一时间没了以往人人称道的好脾气,近乎指责地说:“曲砚,你这次太过分了。”
曲砚漫不经心地应付,“怎么了?”
“你把小稚藏到哪里去了?现在曲家都是你的了,你为什么非要下死手,他可是你亲弟弟!”
曲砚脸色愈发的沉,声音却是含着笑道:“班长这是什么意思,他自己卷款跑了我不报警抓他已经很仁慈了,而且藏他……我还嫌脏呢。”
事已至此,已经相当于撕完了脸皮,那人方才伪装出的温和也荡然无存,“曲家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这种话对曲砚来说轻飘飘的,没有一点攻击力,其他更难听的话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听下去,毕竟他是个逼死生父,抢弟弟家产,六亲不认的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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