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算是相见之后,第一个点题的疑问。
阿姀将袖中的书信拿出来,解释道,“长关城中的马氏家中长者病重,来替主家筹备丧仪。若不是因这游北人来得快,只怕还要一两日才赶得到。”
李崇玄细细看了信件,却说出了句让阿姀意想不到的话。
“这事我还当真知道,且跟你真的有些关系。”李崇玄递还给她,“这马老爷子,在文人一届也算有些赫赫显名。是以上月以来身体抱恙难以好全,家人便已提前告知亲朋故友,老爷子要将自己的些许私藏都送人。其中你认识的便有曾经做过祭酒的怀乘白,今日应当正在马宅。”
“怀先生!”阿姀闻声,瞪大了眼,“我以为他云游天下,再难得他的踪迹了。”
这不曾相见的日子,实在有些久。阿姀怅然回想,竟觉得他的声音样貌,在记忆中都已经开始模糊。
不知是风吹得,还是心绪涨潮,阿姀有些眼热,鼻头酸涩,用力地吸了吸。
“这样。”她收整了情绪,“我冒着风险来,除了做生意以外,也没打算走。有些事该我担的,我便义不容辞。将军的想法自然是算无遗策,若是冒不起的风险,就尽管交给阿姀来做便是。”
她抬起头,额边发丝扫在脸颊边,莹莹双眸坚韧明亮。
李崇玄便就这样看着日光在她身上倾泻,像是盔甲一般。
她比在恪州婚仪时大不一样了,虽然瘦了些,更像是风霜压不垮的一棵树,而不是他从前一直认为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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