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时候，王天博清楚地看见，站在病床旁边的人，都一副惋惜的模样望着他，然后叹息地摇摇头说一句，可怜。

后来，拆下身上的纱布之后，他才知道，那些人说的可怜是什么意思。

他拆下纱布后，父母抱着他就哭了，而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疯了。

他发疯地喊叫，声音却因为伤，而变得尖锐难听。

他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每天在病房里发疯。

可无论是他的父母还是亲朋好友，都不会因为他的淘气而生气，反而只会安慰他，然后再跟他说一句，你太可怜了。

王天博从那个时候起，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最不想看见的，就是那些人怜悯的目光！

后来，从医院出来，回到家里，路上被邻居看见，每个人却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眼里全是惊恐，仿佛看见怪物一样。

然后再在背后讨论一下，他的遭遇，道一声可惜，好惨。

他一开始，也并不是不愿意出门。

但每次听见那些人的议论，他宁愿躲在家里，再也不出门。

为了照顾他的情绪，父母把家里所有镜子都砸了，把所有能够反射出人脸的东西，能够换成磨砂的，都换成磨砂的。

不能换成磨砂的，就彻底换掉。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记得，自己的脸，有多么地丑陋。

一开始那几年，他根本睡不好，他每天都在做噩梦。

梦里全都是怪物一样的他！

那个时候，吴美莘和其他同学，还纷纷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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