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有时候会想,难道他不是丞相的儿子,还是正是因为他是丞相的儿子?
随着原身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一幅一副的默默展开,原身沉甸甸的情绪就像盐一样融化进了宴安的身体里,他感受到一股咸咸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苦涩,是属于原身的眼泪。
第二日的时候他就已经退烧了,只是还是有些咳嗽。大夫说短短时日就病了两场,得再修养几日,这场病来势汹汹,现在表面上看好像好的快全乎了,但是底子到底亏损了一些,又嘱咐说小小年纪,哪来的这么多事情看不开,不至于如此的郁结于心。
宴安只是笑笑。
下午的时候,出乎宴安意料的是,二哥过来看望了他,可能是教他射箭教出的情谊。
他正半躺在床上看话本。话本故事正写到天才少年突遭横祸,家族一朝破败,狗眼看人低的未婚妻踩点来退婚,被少年怒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宴留青进来时便看见正聚精会神看书的少年。病还未好全,面上仍是苍白之色,虽然还是之前那个人,偏偏就像哪里发生了变化,他迟疑的唤了一声:“三弟?”
被唤的人抬头看向他,他看见面前人好看的眼里,净是疏离。
但又像是他的错觉,疏离只得一瞬,少年便又笑了,柔柔的唤了一声二哥。
宴留青大步走过去,坐到宴安的床边,宴安放下了手中的话本。
宴留青想起那个时候,他和大哥从花园路过,细细密密的雨幕下,他看见跪得笔直的三弟,这府里能罚三弟下跪的人,只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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