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一直在正对着检查室门口的椅子上坐着,兢兢业业地帮温遇旬抱着大衣,在温遇旬做检查的这段时间里,听过了身边小孩儿哭闹着不想打针的全过程,除了眨眼,动都没有动几下。
直到面前一直紧盯的门开了,全身的肌肉才如同重生一般地又活过来。
医生对沈榆说:“检查报告下午来拿,患者醒了以后,观察十五分钟,如果没有产生太明显的身体不适就可以走了,有情况随时叫我们。”
病房门关了,就又是他们两个人。
温遇旬的呼吸很沉,眼睛紧闭着,沈榆平展开一直抱在手里的大衣,给他盖在身上。
病房里出奇安静,沈榆却发现自己的大脑此时过分活跃。
那种在路边站着吹冷风,思绪纷飞却抓不住一缕的感觉又回来了。
检查是否顺利呢,麻醉推进皮肤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头晕吗,会痛吗,他没人看着就忘记吃饭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呢……
他坐在床边想这想那,手指不自觉地缠着温遇旬大衣的一角,将那块高级的毛呢抓得很皱,忽然手上碰上了个东西,他手背一痒,动作和思绪一齐被截断似的停下了。
温遇旬仍躺在床上,眼睛却半睁开来,侧躺着低了低头,头发碰到沈榆的手背。
“醒了?”沈榆撩开他眼前的碎发,问。
温遇旬的头发比沈榆更粗也更硬,黑得很纯粹,不像沈榆的细发,在光下看总是带着一层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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