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麻绳勒得很紧,仿佛要彻底嵌入进身体里,他重重喘着气,来来回回吐着气,试图让嘴上的胶带加速失去粘性,等到胶布松松垮垮、摇摇欲坠时,靳时雨已经满头大汗。
外面声音有些嘈杂,他们抬着纸箱出了小区,随即靳时雨只能感受到自己在车上,随着刹车、踩油门启动的起伏,和纸箱通气的小洞透进来的光线,靳时雨大约知道自己在密闭的卡车箱里。今天外面要下大雨,但他却听见雨滴砸在铁皮车顶的声音,闷闷的、沉沉的。
情况实在糟。
哪怕他从纸箱里出来了,卡车后车厢必定也已经牢牢加固上锁过,想逃出去简直是难如登天。虽是这么想,但靳时雨还是不断安静地挣扎着,手腕被麻绳磨破了皮,隐约渗血,将麻绳的一端弄得有些湿濡,他盲解着绳结,急躁的心理在黑暗之中会无限放大,可靳时雨却格外冷静,他手指摩挲着绳结,试图解开它,持续了将近十几分钟。
直到靳时雨抠出绳子的一端,察觉到身体的紧勒感慢慢消失,他才低低喘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隐约放松了些许。
冷静下来思考的这段时间里,靳时雨仿佛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一切都为什么那么巧合。先是杨四和文慧的尸体被扔到鹤市来,再是消失了多年的尸检报告出现在鹤英分局,紧接着又是一堆证人跳出来说他靳时雨嫌疑很大,让他被暂时停职调查,接踵而至的又是出了一场车祸,正正巧巧恶狠狠地撞在坐在副驾驶的谢臻那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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