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那是筋骨一科最好的大夫。难为你假戏真做,是不是还觉得一举两得?又可以避开给孤作画,又可以搏孤同情!”贺兰泽触上她额角,拂过上头稀薄汗渍,“看看,多逼真。是疼不假,但是疼在皮肉,而非筋骨!”
“你不觉得难看吗?”
“还是说,孤待你太好,区区皮外伤便火急火燎给你召来最好的医匠,反倒是让你弄巧成拙了?”
“我……”谢琼琚看他又看自己的手。
确是疼啊。
她没有说谎。
然而方才的大夫说她没事,所有的大夫都说她的手好好的。
可是这些年是真的疼!
她还在想要如何和他解释,让他相信,莫要恼羞成怒。却觉眼前一阵晕眩,裂帛之声响起,身上寒意侵袭,人被翻身按在了靠榻上。
“你要做什么?”衣衫被撕开半截,背脊裸在外头,一瞬间便生出一层细小的颗粒。谢琼琚又惊又恐,扶榻沿的手本能掐上掌心,迫使自己清醒,挥散骤然闯入脑海的城郊别苑里的种种场景。
身下榻椅冷硬,背上笔锋湿寒,他的话落下让她愈发凌冽刺骨,溃散心神。
“是该孤问你,你要做什么?你为何要这样待我?”他说,“既然你不愿意侍奉孤,便孤侍奉你。不愿为妻却甘为幕宠,便也莫谈什么宠不宠!”
落笔点点,曲直长短,谢琼琚不知他绘的何物。只知他落笔渐重,这晚压抑的怒气随着半盏朱墨泼洒在她背脊,彻底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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