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同病相怜,也许是想着毕竟认识一场,能帮就帮。或是单纯看在他是江溪俞哥哥的份上……他没有拒绝。
兰毅泽永远也忘不了门开时他闻到的那股足以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已经枯萎的白玫瑰仍旧被插在瓶子里,地上堆满数不清的信纸,被他开门时带起的那阵风吹起,又缓缓落下。
他蹲下身,随手捡起来几张,看了几行上面凌乱的字迹后死死皱着眉,不可置信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江池渊浑身遍布细小的血口,胸前组成“时玖凛”三个字的陈旧疤痕又被他拿笔尖生生划破,血液滑落。
他只是喃喃道:“我还不能死啊……”
他欠时玖凛的还没还清呢。
兰毅泽喉结微动,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江池渊和他似乎是不一样的。
他比自己要极端的多。
自己失去江溪俞后似乎只是觉得悲哀难过,想要为他报仇。他却像是疯了要连自己的心脏也一并挖出来然后再陪他一起走那样。
兰毅泽下意识开口劝阻:“写那么多封信有什么用?他又看不到啊!”
江池渊双眼空洞,看着天花板,轻声道:“怎么会,我经常能看见他呢。”
兰毅泽沉默。
他斟酌了一下话术,犹豫道:“我在想,也许你需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江池渊少有的清醒。
他不知从哪掏出一支烟,点燃后缓缓放到嘴边,认真道:“我想死。”
“现在这样也太难受了。你说,他到底是有多恨我?恨到甚至不愿意让我跟他一起……真的,我快坚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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