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愿怔怔地望着镜中的脸,易容确在慢慢褪去,现在还能勉强看出小姐一两分神韵,等到了明年这时候,她就会完全恢复自己本来面目。
那时,小姐唯一给她留下的念想,也会没了。
春愿抹去眼泪,接着画眉。
自打上月中旬发生草场蹴鞠会一事后,周予安成了全长安的笑柄。讥讽那小畜生的诗词、文章如风絮般,飘满了京都。
大同小异,讥刻他为了保住满门的荣耀,在孝期上赶着去鸣芳苑,为了讨好长乐公主,甚至用上了“彩衣娱亲”那套,像个泼妇似的和五个婢女当众摔跤吵架,结果袴子都被扯飞了。
谣言一旦四起,那便收不住了。
在秦楼楚馆里,甚至还出现了以周予安为题的淫.秽书画,说这位小定远侯看着人模狗样,其实就是个衣冠楚楚的畜生,在家里淫遍众婢不说,还将魔爪伸向高官家的贵女。当年刘尚书家的女儿就是遭到了周予安的欺辱,一怒之下悬梁自尽;
还有人传周予安和是非观里的那位大才女前嫂子暗中苟且,兄弟俩共用一个女人,长乐公主晓得此事后,这才解除了婚姻;
更有甚者,甚至还议论起了长乐公主,说公主在养面首,最喜俊美潇洒的文人,和周予安关系不正常。所以如今长安的男子,竟以儒生打扮为美,更相互攀比吹嘘,说自己曾去过鸣芳苑宴会。
这不,宗吉担心她,特来鸣芳苑小住了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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