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种,谢敏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友善。
一种绝不会对阶下囚产生的友善。
加之他们见谢敏的第一面,打招呼时使用的都是尊称,称他“谢长官”。
谢敏开始怀疑,傅闻安并未将他的间谍身份暴露给其他人。而通过谢敏不经意间闲聊时的旁敲侧击,他从众人并不一致的口风里发现了一个相似点:
所有人似乎都以为谢敏是重伤转院前来治疗,至于为什么要被限制行动范围,是因为谢敏身为特工,在精神不正常时有伤人倾向,被执政官勒令住院修养。
甚至有实习医生给谢敏注射完药物后,还朝他深深鞠了一躬:“谢长官,请您一定不要放弃治愈的希望,执政官和我们都努力陪着你!”
据说这名实习医生第二天就被主管医师叫去骂了一顿,说是给患者制造焦虑。
但与友善相悖的,手腕上的锁链时刻提醒着谢敏自己被囚禁的事实。
这是一个如肥皂泡般绚丽精致的牢笼,为他量身定制的枷锁。
谢敏开始盘算着自己的越狱大业,他不能继续下去,最近的药物作用趋于平和,令人燥热的副作用偶尔还会出现。但他不清楚药物配方,甚至不能凭借自己从“殉道者”学到的药理进行判断,这令他感到惶恐。
不能将希望寄托于傅闻安的宽容之上,他见过执政官对叛徒的雷霆处决,眼下平和的惩罚反倒是更为危机四伏的软刀子。
谢敏开始思考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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