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寒窖冰着,喉咙却火热, 仿佛被滚水熬着, 气血翻涌,恨不能立刻喷出一口烈血烫死他。
裴池深吸一口气, 带点电流, 似乎有许多话想说, 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又沉默下去。
就在雪烟不耐烦要挂断时, 又忽然迟疑出声:“雪烟,你最近……还好吗?”
雪烟听见他的声音发抖,讽笑一声。
“裴池, 你问这话不讽刺吗?黄鼠狼给鸡拜年?”
裴池艰难地重复一遍:“……你好吗?”
雪烟没说话。
他自顾自继续,语速很快,像害怕她挂断电话,要在有限的时间把所有话都说出来。
“你放心, 我不怎么好, 每天煎熬得生不如死。退学之后, 我就来到了北枝市,找了份散工, 浑浑噩噩的, 好像只有过成这样, 我心里才会好过点。”
“……”
“我在cmo考试点旁边租了个小单间,经常出门, 能看见一大批学生过来考试,各种各样的,下半年又是新的一届冬令营,我总是会想起我们参赛那几天……”
雪烟愤怒地打断他:“别提以前,我觉得恶心。”
他瞬间寂静下去,她最简单的一句话,是最深重的刺激,仿佛隔空被她甩了个耳光,心里无法言喻的惊痛难堪。
他何尝不清楚,最廉价的四样东西,一贫如洗的温柔,卑鄙无耻的真心,覆水难收的痛悔。
以及姗姗来迟的歉意。
裴池转移话题,又问:“你收到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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