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宏将那卷青毡搁在了地上,方才直身说道:“我又去隔壁看了看,血迹太多了,若不处置掉,官署来了恐会动问,且就算官署不来,女郎向长辈交代只怕也要费许多口舌,吾辈武人自是急他人之所急,故我便帮着处置了。那外间墙上与门上的血迹我已抹去,至于卧房的屏榻与毡布,这两处血迹委实太多,抹也抹不净,我便将屏榻劈碎了,拿这毡布裹了带血迹的木块包起来,稍后我会把这包裹带着走,女郎自可安心。”
秦素呆呆地听着,耳边仿若响起了数道霹雳。
劈碎?!
屏榻?!
拿毡布裹?!
她头一次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大够用了。
且不说徒手将一张硬木屏榻劈碎这种事情,从一个面相柔美的妇人口中说出,是怎样地叫人悚然,只说那方毡布,那可是铺满卧房地面的一整张毡布,质地厚密不说,且毡布上头还摆着书案、陶案、衣箱等物。
旌宏只过去了那么一会,半点声音都没发出,就做下了这样多的事情?
这简直就是……
秦素一时间居然有些词穷,想不出该如何形容这位武技高强到让人不敢想象的女子。
愣了好一会后,她方才略略清醒了一些,忙屈身道:“真是多谢先生相助,素无以为报,只能于此再度言谢。”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这种态度又是何种图谋?
秦素塞了满心的疑问与不解,却苦于根本问不出口,只觉得从心底里直苦到了舌尖上,那滋味着实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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