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当再用这种眼神看我。
——看待幼时同伴。
——或是个毫无威胁的朋友。
那双大手压在背上,她忽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早不是那个静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闷葫芦,也不再是抱着长剑兴冲冲找他比试的小孩儿。
他褪去了柔软稚嫩的覆羽,长出坚硬的骨骼。
不光如此,他还会再长,直至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
就像丢掉当初那个闷葫芦小孩儿一样,他终有一日会把眼前张扬夺目的小郎君抛得远远儿的,再也看不见。
他在告诉她:该以看待异性,看待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郎君的目光,去看他。
虞沛大多时候都心大得很,思绪像是乱奔的马,跳脱自在。
可偶尔也有心思敏感的时候。
她陷在这灼烫的怀抱中,心里无端生出躁恼。
“不能像以前那样了?”她问。
烛玉听出她话里的不快。
他知晓该安慰她,并告诉她,他俩可以永远像之前那样来往。
就像她和水雾,和银穗银禾,和往后遇见的每一个朋友——亲密诚挚,却不会再近一步。
但不行。
他不知自己要什么,可万分清楚,他不愿留在“朋友”的位置上。
总要打破些限制,于是他道:“不能。”
虞沛更为心恼。
她泄愤似的捶了下他的后背:“那你就不该在我面前脱衣服,也不该这么抱着我。”
说着,又要往下挣。
但烛玉忽然伸过手托住她的腿,起身,将她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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