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西槐也挤过来看,就着晨光研究一番,道:“胸口怎生有朵花。”
“殿下,”盛凛叫他,谢西槐十几个时辰来头一回听盛凛这么尊称自己,瞪圆了眼看他,盛凛也和他对视,继续说道,“你方才背着行李,是要逃?”
谢西槐扭捏一会儿,才说:“我想找我舅舅去,他能给你很多钱,你就放过我吧。”
“不需要。”盛凛道,他站了起来,阴影笼住了谢西槐。
谢西槐心说不图钱怎么还带自己住个小破客栈,又不能得罪盛凛,只好苦口婆心地解释:“我此次进京,就是去送死。”
“那又如何?”盛凛低头看着他问。
谢西槐被他冷漠的目光看得一愣,结结巴巴道:“我,我要是死了呢?你不会愧疚吗?”
“我手上人命多,不差你一条。”盛凛抓着谢西槐肩上的行囊,把他往马上丢,谢西槐抓着马鞍踉跄上马。
盛凛也翻身跃了上来,胸膛紧紧贴着谢西槐的背。
这动作不代表亲呢,只代表禁锢,盛凛护送谢西槐进京,也是押解,他保谢西槐在路上不死,没别的了。
他们没有再对话了,沉默着在马上颠簸着往城里赶。
东方天空白了起来,谢西槐却要死了。
宁王早有反意,邯城无人不知,风声传进京城的当口,皇帝要他送一个儿子去,称作进京面圣,实则为质,在宁王作出选择时,谢西槐就已是一枚弃子。
谢西槐也不知自己有几分生机,若非要说一个数,他猜测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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