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烛庸所说的故事是何含义，莫炎自然听懂了。

但在沉默了许久之后，莫炎却是沙哑着声音开口质问道：“那你当初为何还要抛弃我娘？”

薛烛庸为救他宁入灵渊，要说他心里没有任何触动，那不可能。

他从来都不是那种铁石心肠之人。

只是他可以不在乎薛烛庸对他的不管不顾，但却是无法原谅薛烛庸抛弃莫芝芝的行为。

“是我当年做了有愧于芝芝的事情，”薛烛庸沉默了一下，艰难解释道：“她无法再接受我，所以我只能……”

“虽然不知道现在我们身在何处……”沉默了许久，莫炎没有再寻根究底，视线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但是既然还活着，希望你能找到出路，回去……然后好好替我照顾我娘……”

莫炎目光灼灼，紧盯着薛烛庸。

他自觉大限将至，不想再追究那些陈年烂事。

他此刻只想要薛烛庸的一个承诺。

这个承诺他也知道薛烛庸不一定能实现，但他所求的只是薛烛庸的一个态度，以及自己的一个心安。

“我……会的。”薛烛庸艰难地点了点头。

“那我……原谅你了。”见薛烛庸许出承诺，勉力撑着一口气的莫炎扯出了一个笑容。

随后他那口气一松，终于是再次昏厥了下去。

这一次，他可能再也无法醒来了。

他身上所覆盖着的异火，已经是越来越旺盛。

可他的气息，却是愈发微弱起来。

薛烛庸满面死灰，目光之中失去所有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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