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修水渠的事儿,邝深承他的情。
“傻小子一个,但心眼实,还算老实。”葛仲笑了下,对良柱还算满意,又撞了下邝深肩膀,一脸坏笑,“你让我办的事,童枕这小子去办了。家里祖宗没事吧?”
葛仲没见过江芝,但听过江芝各种“声名远扬”的事迹,话说到这,也多是带了些许不满的。
邝深摇了下头,没多说。
“你帮我年前收半筐鸭蛋和两封果子。”
“又是给你老丈人家送去?”
邝家特殊,平日里哪儿敢这么扎眼。这些东西收了,也只会给江芝家送过去。
“你这娶个媳妇真跟供个祖宗似的,逢年过节还要上供。”
邝深轻扫他一眼,后者自觉噤声,撇了撇嘴,没再多说什么。
邝深从兜里掏出最外面的几张纸币塞到他手上:“走了。”
“邝哥,”葛仲喊住了他,“你什么时候回来?你都不知道我最近快被郇谦这个逼整死了。你之前的那些刺头弟兄,我可管不了。”
底下人怎么样,邝深心里有数。知道葛仲这样说,也是想让自己回去,重拾旧业。
他摇头,用力地拍了拍他肩膀:“好好干。”
都是聪明人,又都过了命,知道对方性子。话都点到为止。
葛仲狠搓了把脸,呼出一口气,没再多费口舌。
“那邝哥,我先走了。”
“嗯。”
邝深看葛仲越走越远的身影,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托在怀里尚有余温的泥饭罐,淡淡收回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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