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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一最好不相识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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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这次在山泉会馆相遇,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发誓必定让对方白刀进红刀子出。况且,西爵无法对小若琳发脾气,也只好把一肚子的火撒到脸上贴着明显炮灰标签的东晨家头上咯。

“卡布啊,你家男人的智商其实和你黏一块的吧,跟股票曲线似的,此起彼伏的。这样的狐狸精也要?说好听叫痴情,说难听叫愚爱!”

圭二虽然对许静对西爵的评价很不认可,却并不发一词辩驳,只是一路难看地拧着眉,表情严峻。

“那个……麦田会有什么问题么?”

我想了想,终究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圭二望了我一眼,拨了拨眼前遮住视线的刘海,缄默了会,才开了口:

“不清楚,听说他们的会长是从简城来的,开了几家娱乐城,他们的人曾经在我们的地盘醉酒闹事过几回,说不上有过节或交集,但老爷子说,若不想身份不清不白的,让我们还是少惹他们为妙。”

“简城啊——”

我喃喃出口,心尖划过一道波澜,一层不易察觉的感伤猝上眼底,眼前雾影连连。

“简城?卡布你和你妈不是在七年前从简城搬来的吗?这么说,那家伙还是你老乡咯?”

“唔,不清楚,或许是吧?你也知道十七岁那年我出了场车祸,对简城,我的印象不多的,就是突然听到感慨了下,呵呵——”

好不容易行至山泉会馆,下了车。圭二还是拉住了我们要求我和许静在门口等板寸头的人来了再一块进去,而他先进去看看状况如何。

许静表面上乖乖答应着,谁知圭二才刚转身,也不知她从哪里摸来的棒球棍,就这么一个棒槌下去,圭二瞬间瘫软在地,昏迷不醒。

我盯着眼前突如其来的状况,目睹许静熟练地将圭二推至一边,我非常肯定在她成为小学教师之前的职业一定和杀人放火越货抢劫有关联。

许静拍了下手,呼出了口:“这小鬼头真是碍事,什么风风雨雨姐姐没见过。”

“那……群殴砍人?”

“有,电视上!”口气理直气壮得让我真的想撞墙死了得了!

山泉会馆的布局很具日本风格,算得上一家典型的日式温泉馆,这架估计打了也有半个小时左右,里面的客人几乎走得差不多,满地狼籍一片,员工全都分散去寻安全的避难位置,因此,我和阿静进来的时候还算畅通无阻,循着厮打的声响,我们绕过一个个隔间,直至到最里间的温泉室,各种拳脚打斗声与喷泉徐徐的水流声纠缠在一起,交织成一片无名而又‎‍​妖­‌娆‎‎­的火焰,在我的胸口烧灼着,沸腾着,却隐隐痛着。

不知何时,一直在我前面的领路的许静反而退到了我的身后,现在变成我拖着她一路前行,这是最后一扇门,而这扇门的背后谁都不知道会是怎般情况。

我和许静两人同时对望了一眼,并且鬼使神差的吞了下口水。然,谁都没那个胆量率先拉开那扇门。

胸口闷得有点难受,喉咙也干涩的隐隐作痛。瞥见桌上摆着壶白瓷茶具,没多想,便猛力灌下两口,唔——

这茶味道挺好的,清甜中透着股麻劲,忍不住多回味了几口。摸去染在嘴角的液体,我猛吸一口冷气,在呼出的同时拉开了门。

喝——

可惜拉门的速度比呼气的速度快了些许,我还未将胸腔中的废气吐纳干净,却因眼前的烈况忍不住倒吸了好几口冷气。

西爵站在正中央,周遭至少有三圈的人围着他,而每人的手上竟都拿着家伙,至于没有防身武器的那个,只剩被包围其中浴血奋战的小正太。

他背对着我,衬衣的颜色早就被各种污浊与殷红代替,我看不太清楚,但依稀感觉他至少背后被砍了一刀。眼前斑驳的伤痕让我忍不住晕眩起来,身体的平衡度正下滑,胸腔依旧压抑得难受,好像有口污气横亘在心中,不吐不快。

西爵利落的侧身旋转飞踢,两个人即刻倒在了地上,然就在他将人飞踢倒地的时候另一波人群涌了上去,中心的范围再次小了一圈,便见西爵果断的双手撑地横腿一扫,面前的一环人再次哀号着倒地。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身法行云流畅,虽然应付得颇为狼狈但却格外精彩,可这并不是拍古装戏,不是打得潇洒就能出现奇迹,因此西爵还是时不时遭到暗算,吃了几个闷拳。尤其是见到他胸口伤痕,反而觉得他的后背其实算是干净的了。

这累累的伤痕紧紧贴在他白色的校服衬衣上,粘稠的血液顺着衣料的纹路下滑,染成一株殷艳的虞­​‍‌​美‌‎​人­‎​。

以这种情况,我可以断定他倒下只是时间的问题,身边的阿静早就昏厥过去,而我咬着指甲站定在门口,犹豫不决。

我不是犹豫去帮他,我不会打架显然帮不了他什么。而是犹豫我是走呢,还是等他倒下了拖着他的尸体回家,也算是对老爷子有个交代。

不经意间,他回过头来,嘴角沁血,脸上挂彩却还未难看到鼻青脸肿的地步,他黑眸微睇成柳叶状似霜降阴冷至极与身上的‎‍​妖­‌娆‎‎­玄衣形成鲜明的对比,仿若化身舔舐血液的路西法,邪肆而又致命的美。

只是他望向门口的那一刻的眼神,只这一眼竟意外地刻烙进了我的心底,郁气挥发,隐隐灼灼,伤人入肺!

记忆中那多年前黑白的影幕斑驳零碎,却被他这一撩拨,如斯鲜明,仿若昨日重现。记忆中那火鸟浴火一夜,他身后无尽黑暗,他的身前火焰烧灼,他侧身望我,口型分明说着等我,却一去不回!

浴火化涅槃,有多少徒留了一地的乌鸦灰……

身后一阵骚动,圭二和麟领着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赶来,见到如斯场景,个个都不自禁热血沸腾,欲加入战局。这次却被我伸手一挡:

“别!你见到若琳小姐么?把她找来。”

圭二见我的脸色淡淡,鼻翼抖动了两下,免不了一阵惊呼:“你喝酒了?!”

酒?!

我喝了么?瞥向刚饮下的那壶茶,苦笑一声,那不是孟婆茶却勾出了我无限的记忆,那若是酒为何无法浇去撕裂心口的过去?

即使画面零碎不堪,但胸口的疼痛却无法轻易磨灭。

我没有回应圭二,再次问道:“若琳呢?”

“我这就把她找来!”麟反应过来,即刻点了下头,只不过旋个身的功夫。

“不用了,我就在这!”

转角处,姚若琳出现,她依旧那身白色连衣裙,衬得她纯洁如斯,完美如斯,她淡定而又优雅地来到了我的面前,再次重复了句:“我就在这!”

“你一直在这?”

我忍不住问了句。

她低下头,柔亮的长发顺势滑了下来,一半容颜被阴影遮住,明灭不清,她一顿继而点头。

我还是简单的哦了一声,却操起刚才的那壶茶具掷向在墙角看戏的家伙,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却能肯定,他必定是关键人物。

投掷的力度并没有因为我的醉酒迷眼而出错,反而精确地划过男子的侧脸,在他脑后的墙上炸开。

彭——

四溅的碎片,洒落满地却没有伤到男子分毫,只是男子受到这般惊吓,一下没能反应过来,腿一软屁股没坐稳从沙发上跌了下去,这样看来,他应该是东晨家的那个少爷了吧。

斗殴的人也因这清脆刺耳的声音停止了动作,一旦失去支持的动力,西爵双腿一软,身体顷刻倒了下来,好在圭二和麟及时的扶住了他,他依靠在圭二的身上,沉重地喘息着,眼睫蝶翼般薄弱地煽动着,看来他早已耗尽体力。

当东少再次坐定在沙发之时,我将若琳拉至他们的中间:“你说吧!”

“说什么?”

她不明,芭比大眼眨巴眨巴着,甚是无辜地惹人怜爱。

“在他和西爵之中做一个选择,或者在西爵和你的事业做一个抉择。”

她的身形几不可闻的歪了下,不只是她,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有刹那的闪神,若琳的眼睁得几乎脱窗,她情不自禁地低嚷:

“你疯了!”

“啪!”

我举手一巴掌狠戾的扫过她的面颊,扫得所有人肩膀个性一抖,敢情他们是来看我演智斗小三来着。

姚若琳满腹委屈地捂着面上的红印,眼眶内即刻蓄满了水泽,她含着下唇,鼻头微红,嫣然欲泣。她不明就里的看着我,却没敢出声。

我朝她走近一步,咄咄逼人:“说,你的选择。”

“你有病!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选择,我不要选!”

姚若琳许是急了,她下意识的争辩,白皙的脖颈略浮着几丝青筋。估计心理在腹诽着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吹的碰到我这么个极品。

我扬起手,正准备再来这么一巴掌,却在挥下一瞬被人硬生生地给截住,抬头却是差点面目全非的西爵俯瞰着我,面色森冷,声音里压抑着一层狂寒的薄翳之气。

“郑卡布,你来这里干什么?还是……你又发酒疯了?”

“圭二,麟把他架走!”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麟他们两人分外尴尬的面面相窥,无奈地摊摊手表示做他们这样的墙头草做得挺困难的。

身后的姚若琳,依旧垂着头幽咽抽泣着,隐在发丝下的嘴角略微轻扬,她轻嗤的声响意外刺|激到我,难道她不知道喝酒的人是受不得刺|激的么,因为这种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我的手出其不意地按住他胸前的伤口,西爵的脸蓦地一白,狠力倒抽几口冷气,一个支撑不住的踉跄几步,刚好退到了金头发的身边,他孱弱地喘着气,体力早已达到极限,意志却强支撑着保持清醒。

我一手西爵的鲜血再次趁其不备的甩手朝姚若琳的脸颊而去,彼时她的脸上红痕鲜明更显狰狞。

“够了,这位小姐蛮不讲理也要有个限制!”

沙发的男人,终于看不下去,站了起来,姚若琳像是抓住了救命的浮草,整个人蹁跹扑进东晨家的身上,嘤嘤的哭泣得到了释放口,逐渐加势,满腹委屈倾泻而出。

“西爵,你要谢谢若琳,她的几巴掌是为你挨的。”

空气中呼吸略微一窒,西爵和金头发他们一脸担忧的瞅着我,眼里分明写着我的酒疯终于发到癫狂状态。

“你看到了吧,她早就有了选择,看看她现在是在谁的怀中?若不是你现在半死不活,我想打醒的正是你。”

“你……”

西爵气血上涌,一时没岔过气来,惹得咳嗽连连,本身苍白一片的脸色微微浮起些许淡粉。

“你就是个胆小鬼,大家看清的事你却宁愿躲在乌龟壳里不愿接受事实,最完美的情人并不一定是你的初恋,也不是一定要坚持从一而终。而是找到一个值得你不顾一切的人。即使她伤害你至深,即使你痛到骨髓里,却还能含笑吞下,却还觉得满足,即使不平等,不公平的付出,却还是觉得等价,因为她值得!你想清楚,她值得么?”

“值得!”

虽然微弱却口气强硬,匍匐在东晨家身上的姚若琳身体也一僵,而我口气一松,我倘然一笑却佯装苦涩:

“是啊,你等着后悔吧!”

西爵,我能做到的只剩这一步了,若她真的值得,那么现在她就明白什么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

“等一下!”

我挥了挥手,正准备离开,一声呼唤从背后传来,一抹白影翩翩而至,姚若琳搂着西爵的脖子,泪眼连连,晶亮的眼眸内是溢满的感动:

“对不起,我……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大团圆结局,大伙瞅着眼前深情的一对,眼尾却很三八的瞥向我这位正牌妻子上,而我面无表情的欣赏完这出戏,剧情符合情理就是镜头多了我这么个局外人显得尤为突兀了点。

“等一下,你们当我这是戏棚,还是茶馆?打了人连个医药费什么都不留下,你让我怎么跟他们的会长交代。”

东晨家赔了夫人又折兵,出手拦截住我们,明显恶意刁难。

“东晨家和西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今日有这出实属意外,兄弟们的医药费我们自然不会逃脱更不会少了半分,难道你还要我们家老爷子来亲自斟茶道歉么?”

“呃——老爷子的茶我自然承受不起,只不过你们家的那位过来斟茶道歉还是有必要的。”

“做梦!”

西爵嫌恶的唾弃一口,即使眼角青了一块却掩盖不住他嚣张气焰。

“你……”

我想了想,选了个折中的方式:“要不我替他道歉。”

“你?重点是你是他的谁?”

“……”

大家选择一劲沉默下来,只是姚若琳的眼神里明显透着抹好奇。

“呵呵,西家爵少的茶我是暂时喝不起咯,而大嫂的茶我更是担当不起。”

调侃的声音出现在门外,门口的身影闲适地依靠在门框边,他的身形高大,小麦色的肤色衬着象牙白的牙齿,他的面容也是少有的俊朗,虽没有西爵与秦羲来得出挑,却是另一种成熟的吸引力。

背后的人整齐而又恭敬的唤了声:“会长!”

我才知晓原来正主出现了,只是他一脸熟络的模样却让我莫名其妙。

“哦,抱歉!一直叫顺了口,很难改称呼,现在我或许应该恭敬的称呼你为西家的少夫人。”

姚若琳的身体承受不住地一震,她捂着颤抖发白的唇瓣,退后几步,拉开与西爵的距离,下颌轻抖,泪珠沿着瓷器白的容颜快速下滑,她难抑悲痛:“所以你早就结婚了?所以,这次不是我辜负你,而是你背叛了我?”

剧情在男子的三言两语中即刻扭转,西爵想要解释,姚若琳却泪奔离开现场,焦虑令他气血攻心昏厥了过去。

我微皱眉头,一脸叹息:“你做了件缺德的事。”

男子一怔竟没想到我会这般反应,释然一笑:“我缺德事做很多不差这一件,时候不早了,我们下回有空再叙旧吧,就不送了。”

我点了点头,尤为淡定的步出大门,即使背后那道目光炽烈地烧灼着我的背,这双阴鸷的眼似曾相识却无从考证。

“大嫂,你刚才简直太帅了!”

直到跨出山泉会馆,板寸头一个赞赏的拍肩,却把我的腿给拍软了下来,我捂着依旧持续加速的心跳,呼出一口气:“吓死我了。”

“只不过,刚才那个男的好像认识你。”

圭二抚摸着下颚,沉吟思考着他的疑虑。

我毫无印象地摇了摇头:“我真的不清楚。”

才刚想站起,脑袋却一阵晕眩,眼前竟再次一黑跌入昏沉的梦中。

好不容易恢复点了意识,才刚张开眼皮,许静、圭二和板寸头的个人大头特写撞击我的眼球,生生刺|激了我一把。

“醒了醒了,卡布啊!你每每喝酒总要让人心惊胆颤一把,就跟抽塔罗牌似的,一天一个模样。”

我扯了扯嘴角,环顾四周,才发觉自个早已身处公寓之中,脑中突然闪过一丝清明,我呼的坐起身,却牵扯脑袋疼痛欲裂的神经。

“我睡了多久?”

“个把钟头吧。”

“嗯,那你们进来之时可有见到个孩子么?”

许静担忧的摸了摸我的额头:“孩子,你撞邪了吧!我们进来别说是孩子,就连个蟑螂都没见着。”

我轻轻哦了声,便不再言语。或许男孩早就离开了,也或许他根本就是我的一场梦。

他们坐了一会见我没大碍,便起身离开,临出门时,金头发回头打量了我好久道:“第九代,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着,但只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你也别太担心,至于……若琳小姐,自从她从山泉会馆跑出去后,就彻底失踪了。”

我面上点了点表示了解,关上门,背靠着墙顺势滑落下来,懊恼地将五指插|进发丝内,全身止不住地颤抖,仿佛困顿在心中的魇兽即将破印而出,潜伏着万劫不复的危机。

一股小小的力量轻轻拍打着我的肩膀,抬头,小七夜带着一副小大人的成熟浅笑抱着我,以他笨拙的方式来抚平我的恐惧。

心中一阵狂喜,不明为何他给我异样的温暖与亲切,抱住他狠狠的亲了一口:“你刚才为什么不出来,我还以为你走了。”

他笑着耸耸肩,略微不自在的回避我的眼神,目光却闪烁不定:“那个家伙受伤了?”

我一愣恍然大悟,他有自闭症必然不喜欢在人前出现,而他心中问的正是昨天和有他冲突的小正太。

我点了下头,揉了揉他软滑的发丝:“如果,你担心他,我们明天一早可以一块去看他。”

他昂高螓首,倔强地摇了摇头:“他欺负你!”

简单的四个字似惊鸿一掠划破心口的某处,我蹲下身与男孩平视,抚摩这男孩白|嫩的肌肤:“七夜,你的愿望是什么?”

“家!”

他的愿望简单到几近朴实,眼睛却闪着无限的渴望,那种渴望纯粹直白,很难想象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这般渴望平静。

他一定是在很艰难的环境中逃出来,或许他有个很恶劣甚至是雇佣兵出生的爷爷,天天虐待他,时常把他丢到草丛里,就像糖果屋里的‎​­‌‌兄‍‌­‎妹‍‌‌俩,不然有哪个六岁的孩子会随身带着匕首,一见面就往对方致命要害攻击。

“你放心地住在这,我一定帮你找到你的妈妈,给你个完整的家。”

第一次,一无是处的废材想给他一个承诺,一个所有认识我的人都会耻笑的承诺!

拖着下巴,手中捏着小七夜提供的照片,他不知他妈妈的名字,甚至不知道她的年龄,只有这张泛黄斑驳的照片,而上面的面容模糊不清,很难辨认。

果然,郑卡布还是什么都做不来,哎——

“嗯,如果利用PS或许可以还原其清晰度。”

耳边喷来热气,侧身,秦羲近在咫尺,他凝望着我手中的照片,给了我一个良好的建议。

“可是……PS是什么玩意?这东西真的能还原照片么?”

“我有朋友从事多媒体的工作,或许可以帮你……”

秦羲抽过照片,待看清照片,他的面色蓦地青白淬变,双掌紧扣座椅把手,他俯下身来,月清明朗的眼逼视着我:

“这张照片是谁给你的?”

近距离的相触,他细小的纹路攀爬在眼尾,显出淡淡的疲态,眼下乌青一片,看来他有几个夜晚不曾安寝过。

“呃……捡的。”

我想了想,虽然觉得这个秦校长算不上大恶之人,但我和小七夜打过勾,答应不把他的行踪暴露给外人,于是还是选择撒了谎。

这个借口拙劣得让人鄙视到了脚底,意外的,秦羲竟没有继续追问,起身拉开我与他的暧昧距离,他的眉宇柔和的舒张开来,墨色难辨的眸光恢复恬淡。

“心理辅导师,愿意给我辅导一次么?”

“啊——”

“郑老师,其实我有病的,而且病入膏肓。”

“唔——”

如果他不要突然靠得这么近的话,我是可以帮他顺便打下120。我的背早已与椅背贴得毫无缝隙,可秦羲这蛊惑人的姿势,实在引人想入非非。

他千万别说他得了什么相思病,无药可救,那么他一定会让全校的女性同胞集体饮恨自杀。

“我喜欢上一个有夫之妇,而且她还有个孩子,你觉得我会不会罪孽深重。我尝试着想放开她,但一想到因为当初的放手才会造就现在的困局,而她如今的感情生活并不健全,你说我是否应该要追回她呢?”

呀,这可真是天大的爆炸性新闻,钻石王老五的秦羲秦校长品位果然独特,居然喜欢横刀夺爱这戏码。

“你比较适合去神父那告解。”

“告解,是个不错的主意!这附近有教堂么,秘密掖着太多,好累好累,若可以,我也想能如她这般没心没肺的忘掉。”

他用食指轻点我的鼻尖,眼中柔化春风的温情,让我深度认知其实我有当狗的潜质。

“呃——这附近是有个小教堂,只不过……”

我答应小七夜今天晚上带他去买衣服顺便看看西爵的伤势,听说那家伙醒后一句也没说过,犯自闭来着,爷爷越洋电话打来,一声令下,我这个准孙媳妇怎么说也要上场;

哎——暖身的机会是有了,只可惜我这个后备的功力堪称国足的实力,唉……后面的不说了。

“那走吧!”

他拉起我,大步流星便往快走,我基本是小跑才能跟得上。

“秦校长,这个……课……”

“嘘,难道你不知道心理辅导师的另一个职业称之为不|穿裙褂的神父,你今天只要辅导一个学生,就是我!”

愕然的目光撞上他满是笑意的俊颜,眉眼如星若辰细细碎碎。

在步入教堂的那一刻,我蓦地思考起信仰的问题,我家的郑太后实在算不上一个虔诚的信徒,她分明嚷嚷着烧猪头拜黄大仙,可初一十五也不怎么见她去庙里烧香拜拜掷掷圣杯,还三五不时的去教堂和一些修女唠嗑,最后……

我只能庆幸,还好我妈没生在中日鏖战时期,保不住后来就当奸细给毙了。

“哎呀,郑妈妈来找黄修女聊天啊!”

“是啊,这不是卡布嫁了人,一个人呆在家怪憋屈的……”

“是我妈!”

我心下一惊,对于老妈这种不甚虔诚的态度,老天爷终于将他报复的大掌伸向了我,我慌张地拉着秦羲就往角落的告解室里冲。

还未来得及松懈下,却发现自个的神经兀自绷得更紧,这个告解室仅容一个人,于是我和秦羲基本上是贴在一块,他居高临下望着我,眼镜许是刚才匆忙跑步时,跌落在外。少了眼镜的束缚,慑人的眼暴露,是一种让人无法理解,无法描述的美,眸底光彩流觞,眼尾迤逦多情,如同一幅惊世的墨画。

我微微叹了口,可惜我是个俗人,看不懂墨画这种深层次高品位物品,因此我更加看不懂他的眼里潜藏的诡秘。

等了一会,外面依旧没有响起任何动静,可能是我大惊小怪了点,估摸我家郑太后直接跑去那黄修女的卧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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