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议还在进行中的时候,陈震被苌弘社中的几名元老叫到了无人处。
直到被叫走之前,他还在享受着那份无人的无上快意:让蛮子一样的武将折服、服以大义,而且还上演了史书里的故事,负荆请罪。
他以为自己被社中大佬叫走是要夸奖。
然而,社中的几位大佬劈头盖脸地将他一顿臭骂。
“你都和那刘钰说了什么?”
“那些话是你该说的吗?你说的这些东西,可有丝毫用处?幼稚之言,夸夸其谈,堕尽我苌弘社的脸面,折却天下读书人的体面!”
痛骂之后,陈震茫然无措,奇道:“诸位师长,我可是做错了什么?”
那几个社中素有声望的大佬们拿出誊抄的奏疏,将刘钰所记录的原话和借题发挥的内容复述了几段后,厉声问道:“这是你说的吗?”
陈震愕然,随后道:“是我说的。可我说的却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是刘守常他理解错了。我是说过,自宋之后,儒生多有妇女之态。可这也不是我说的,而是习斋先生所言。”
“况且,我也没说儒生应该去边塞历练,只是说……”
刚解释了半句,剩下的解释就被粗暴地打断。
“够了!”
“蠢货!”
“你知不知道你说这些,可能会带来什么?”
陈震是个心念坚定的人,自己认为对的东西,宁可死也不会弯折。听到社团长辈们的斥责,虽然按照礼仪,晚辈被训斥的时候不能还嘴,可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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