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芝兰把一箱封口的杂物递给严熙。
“是你的东西。当初你哥说要卖房,让我们随便拿一些家具,我看这箱装的好像你的东西,我没敢扔,顺手拿回来放在家里。”她顿了顿,瞄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严将,又道:“本来是想寄给你的,正好你们回来了,就直接还给你吧。”
“谢谢姐。”严熙接过来,箱子比想象的轻。
“你哥......劝他多休息几天再回去上班吧。”
“他自己说没事了。”她快速地瞟了一眼正在睡眠中的男人,冷冰冰地说道。
“你们今天下午就要走,我实在抽不出身送你们,真是抱歉了。”
“不用,姐你照顾好自己。”
严芝兰摸了下堂妹的发顶,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催命一般急促响起,她略带歉意地赔笑和严熙告别。
把箱子放在地上,严熙坐在陪护的椅子上发呆。
县医院的白床单洗得发黄,输液瓶里的液体如同煮沸了的水,咕嘟咕嘟地向上冒泡,滴管落下的水滴好像有了声音,滴答如钟表的时针。
病床上的病号像石膏雕塑,从眉骨到唇峰,转折之处的细腻笔法,一丝不苟。
蓬松的云飘过,悠闲地遮住了太阳,天幕暗下来,严熙的背后落下一朵云柔软的影子,轻飘飘地盖在严将的身上。
病人修长的手指颤动了两下,喉结蠕动,睡眼惺忪,他习惯性地抬手。
她眼疾手快的按下手臂,提醒道:“你这只手上有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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