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此话一出,梦石的神情变了又变,他深深凝视这少年:“你……如何得知?”
他心中的寒意越发凛冽,本能地警惕起来。
“啊,”
折竹扯唇,漫不经心道,“你应该知道你父皇丢了个回乡养老的随侍,那人是我捉的,只是他嘴太紧,我也才知道。”
这一番话半真半假。
梦石沉默。
的确如折竹所说,他母亲柳素贤的死因并非如他父皇所说的那般简单,当年在南州缘觉观,他父皇是故意要母亲听到他与随侍的谈话。
父皇假意要拼出一条血路送身怀六甲的母亲离开,实则不过是在利用母亲对他的爱,使得母亲于半途心甘情愿地将他推下马车去,独自引开追兵。
其实若真与荣王那些手底下的人拼杀起来,他们也并非全无生机,只是父皇为保自己万全,不愿赌。
毕竟,荣王的人见了大着肚子的母亲,自然便会以为他父皇也在马车之上,谁也不会料到,他是一个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与元妻都可以抛弃,可以利用的人。
死在缘觉观山下那片杏花林里的母亲永远不会知道,那个男人对她从头至尾,不过利用一场。
“谢舟远在西北,即便他有心,可远水又如何能救得了近火?”梦石咳嗽着,脸色越发不好。
他大抵也明白,薛浓玉要的,应是为薛家满门平反报仇。
而谢舟,则要的是他西北王族的荣耀复归。
他父皇不肯给,却又始终灭不了谢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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