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竟是惘然,只是由着他扶正头部,将一根根细如牛毛的金针扎入我脸部及头部的各处穴位,轻柔地捻着,一阵阵地酸麻着,居然感觉不出疼痛来。
而他满是腥膻的袖笼中,怎会游丝般飘出淡淡如芳草般的清芬气息来?
呼吸渐渐紊乱不安,却禁不住那针过之处的阵阵酥麻,我竟低低呻|吟着,睡着了。
醒来时那大夫自然已经不在了,夕姑姑正用苏合香熏着毡帐,显然在驱赶那令人恶心的腥膻之气了。
“夕姑姑,那大夫走了?”我侧翻了个身,托着大肚子喘气。
“走啦!看来医术还不赖,用针用得娴熟着呢!”夕姑姑闲闲地说着。
“哦?那人是不是年纪很大了?身上那么重的味道,又不考究穿着。”
“可不是么,一大把胡子呢,只怕有四五十岁了……公主,你看不见他更好,不然只怕连饭去吃不下去,可脏的一个人了!”
我不说话了,用力眨巴着眼,可惜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我的世界,不得不靠别人描述给我听;当我相信别人时,他们的描述,就是真实的。
第二日,第三日,那位满身腥膻的大夫每到傍晚都会过来为我针灸,每一次,我都在酥麻的针刺中闻得到,那暖暖淡淡的清草香,幽幽从难闻的腥膻中透出;然后,我会在一次次朦朦胧胧的心悸中,沉睡。
第四日时,我醒来时听到到昊则在一旁讲话。
“好些没有?”他充满希冀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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