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寻常论,只不过是新科状元想要博得圣心,所以交了份奏章。由于陛下还没让三省六部审议这份奏章,所以,祖父以为此事不值一提,在您闭门思过这些日子,压根没有跟您说过。”
许鞍的声音低沉如幽冥鬼魅:“但是,如果此事不值一提,您当初知道陛下殿试时考《河防一览议》,怎么会摔杯失态?为什么担心薛彦歌去禾州的用意?又为什么,哪怕祖父犹疑,也一定要推迟陛下亲政,去争无上的权力?”
“如果不是兄弟阋墙,而我得以被逐渐委以重任,您的心腹也不会向我释放好意。”许鞍抹去了唇边的血沫,道:“我也不会知道,您特意挑云远辙和云枝下手,在京兆尹判决之后,还派人紧盯了阿平一段时日。”
许大老爷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您瞒着祖父,而我瞒着您。上行下效,还能有比我更肖似您的儿子吗?”许鞍直直地盯着许大老爷,扯着嘴笑唤道:“父亲。”
*
尽管许家拼命想把祸起萧墙的闹剧压在院墙之内,但哄闹之时,最容易出错漏,楚正则还是很快就在案头收到了密奏。
只不过,明面上是许大老爷病了,许鞍则是日夜守在床边侍疾的大孝子。许家一定会抓住和中山王府联姻的机会,所以,许鞍会等许涟漪和中山郡王世子成亲后,才大病不起。
楚正则面上殊无异色,只伸手将密奏在烛火上点燃,然后把它掷入铜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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