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公子,大宗伯信断音稀的,他是不是被吃掉了,被野兽吃掉了?”金鼠姑把胡思乱想的事儿说了出来,说出来后眼泪不住地掉下,“一定是被吃掉了……”
眼里掉泪,鼻腔也比平时要通畅,总有清水要流下,金鼠姑控制不住眼泪,只能一边抽泣,一边吸鼻子,涕泪同出的话实在不好看,也会在个俊郎君前出丑狼藉。
眼前的人儿不哭的话董鸿卿还能骗自己,她不喜欢安时礼,只是错把担忧当成喜欢了,可她就站在哪儿哭得梨花带雨,眼角红,鼻头红,莹滑的脸蛋湿濡濡,伤心得事不有余,若是寻常的担忧,哪能触动一个姑娘家的粉泪滴个不停啊。
姑娘家的泪,也是骊珠。
越想越不是滋味,董鸿卿喉头哽咽,唾沫艰难吞,他想骗金鼠姑,骗她安时礼不会回来了,但这样实在是邪恶,不配为礼部侍郎。
再说那姑娘意不在他这儿,骗来也不会美满幸福。
邪恶最终没有战胜他的纯良本性,董鸿卿叹口气,递过一方手帕过去,失神道:“大宗伯没有被吃掉,我想大宗伯很快就会回来了。”
安时礼在甘肃这些时日是什么情头,礼部人员比谁都清楚,虽然瓦剌此外夷不是个善婆婆,但在安时礼殚技之下,双方各退了一步,此事也就不动武地收篷了。
区处完这事,本来就该回北平来,但安时礼想在甘肃多勾留几日,就手视察当地的学风,便至今未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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