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进了天池寺的大门:“唐无乐在何处?!”
唐怀义都怀疑这天上是不是真有神仙了,而且这神仙还搁他肚里放了条虫。
“不知谢观主,寻家中小辈何事?”唐怀义总得过问一句。
“他写信让我来见故人!”谢云流说着,就绕过唐怀义往内走。
唐无乐在屋里听到这句,佛号也不念了,蹦跶起来就往门外跑。
“可是谢前辈到了!?”唐无乐看到穿着道袍的纯阳弟子,愣了一下。
这纯阳弟子生的潇潇清朗,年纪轻轻却一头白发,看着有些怪。
唐无乐往他身后望:“谢前辈呢?”
谢云流应道:“我就是谢前辈。”
唐无乐可直接了:“你这也太年轻了吧?!”
谢云流无暇与他多解释,直接问道:“他在哪儿?”
唐无乐一听他问起来,愧疚的要死:“他他他……我也不知道呀!打完那一架感觉头晕,然后他就没声儿了。原本每天正午和午夜,他都要冒出来说上几句,这都几天了,我也喊不应他!”
唐无乐说着,眼圈都红了:“他一早让我给你写信,我想着他一个鬼……”
谢云流已打断他道:“你且打坐!”
说完,谢云流便在唐无乐面前坐下来,出魂入定。
唐怀义听唐无乐满口胡话,也满头官司。
早知如此,当时他就不该只给门主建议,而是该毛遂自荐,直接自请前来自贡处理此事。
谢云流心绪难定,就怕风雨落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次的出魂入定,显得格外艰难。
谢云流强行定心后,总算成功离魂。
首先入眼的,自然是那唐门弟子的魂体。
所幸这唐门弟子凝实的魂体边上,还浮着一个隐约的魂体。
这魂体之薄弱,已到弱如风中残烛。
若非魂体表面蒙着一层佛光,许就散了。
就算如此,这魂体也面目模糊,几不见人形。
弱到这个份上,自然不可能意识清醒。
谢云流只能从这隐约的身形中,确定确实是风雨落没错。
因风雨落是魂体,谢云流这些年,多少钻研了一些纯阳宫中典籍。
他魂体受定魂丹加持,较常人要凝实的多。
当即捏了个法诀后,将自己双手,贴在了那模糊不可见的魂体上。
岂料这魂意流转到风雨落身上后,却十不存一。
既没有被风雨落的魂体吸收,也没有流转到唐无乐身上。
收效甚微,对谢云流的损耗却甚大。
坚持了两个时辰之后,谢云流不得不还魂归体。
唐无乐睁眼,便见对面的年轻道士,面色也苍白如纸。
“你还好吧?”唐无乐扶起谢云流,招呼庙里的小和尚:“快快快,给谢前辈备个厢房,好好休息着。”
一屋子的和尚,对这个唐门弟子真是又恨又爱。
若不是这个唐门弟子,他们可能都要命丧黄泉。
但对方救下他们后,这比普云长老还像方丈的架势,算怎么回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唐屠维:无乐少爷吧,大概是中邪了
唐怀义:中的这个邪,还忒邪门儿了
唐无乐:……
第97 多来几个啊
谢云流拦道:“不必如此, 我还有话问你。”
唐无乐那封信写的言简意赅,只说他遇到鬼魂附身, 那鬼口称认识谢云流, 并使得一手花间游功夫,力战萧沙后,销声匿迹, 其中细节却未提及。
幸而洛风是知道风雨落的, 这才赶紧联系了谢云流。
唐无乐听谢云流要问话,当即挥退众和尚。
并请唐怀义等人,也稍后再见。
看唐怀义的眼神, 唐无乐也知道唐怀义想多了, 只好解释道:“真不是我有事儿,稍后跟你们解释。”
闲杂人等全都请出厢房后,唐无乐请罪道:“他一早让我联系谢观主, 我那时以为他不过是胡言,这才导致今日, 还请谢观主降罪。”
如今只是一封语焉不详的信, 就能让谢云流千里快马赶到。
可见那鬼魂于谢云流而言, 绝非寻常交情, 他自然先请罪。
唐无乐也心急风雨落不见了,几日来就守着和尚们念经。
他自己被萧沙一掌拍了个扎实,还没来得及疗伤,这时候一激动便咳了起来。
谢云流也看得出,他是真的担心风雨落, 不怪罪。
听他说风雨落早就让联系,唇边还带出抹笑。
想到如今风雨落魂体不稳,又笑不出来了。
“既如此,我煮一副药出来,你每日喝着,对他有益处。”谢云流道。
“听前辈安排。”唐无乐应道。
“此乃温养之方,非一日之功,倒不必一定要盘桓在庙中。”谢云流安排好这边,才问道:“那位红尘派的传人可还在?”
唐无乐应道:“就住在隔壁厢房。”
“我与他相谈一番,随你回唐门。”谢云流说着,起身往外走。
唐无乐受宠若惊。
谢云流出了厢房,先吩咐余松去准备药材。
刚出厢房大门,便见王遗风与唐怀义等人,等在院门口。
王遗风主动过来见礼:“谢前辈。”
两人差着几乎一倍人的年纪,然而两人当面,反而是谢云流貌如青年。
谢云流道:“我师父与严纶大家平辈论交,你称我一声谢师兄也是妥的。”
王遗风便顺势道:“谢师兄。”
谢云流这次过来,除了风雨落的事,也是为王遗风的事情而来。
自贡出了这样大的血案,就算官府将案子已经结了,王遗风也不好自处。
王遗风叫了这声师兄,谢云流便接着道:“红尘派素来一脉单传,到你这辈却出了萧沙这件事。你既叫我一声师兄,便也不能任由你带着家眷,在自贡这样腥风血雨的地方呆着。”
王遗风也正为自己的去处为难。
谢云流派来弟子暗中保护文小月,这个文小月倒不至于再入勾栏卖笑。
却也因为眼盲,家中过得贫寒。
在家中几个弟弟妹妹的帮助下,做些小菜沿街叫卖。
直到遇到王遗风,文小月才卸下了家中重担。
王遗风身为武林人士,在自贡一家启蒙书院,寻了个教书先生的差事。
如今出了这样大事,自贡自然呆不得了。
他本该带着文小月回他老家,然他是大家子弟,跟随严纶后习武。
但以他家的规矩,却不会允许文小月这样的女子进门。
如今文小月家人新逝,就算要回去,现在也不是合适的时机。
去往别处一旦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也必起骚乱。
王遗风看谢云流已有打算,便问道:“不知谢师兄,有何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