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本来就清楚,如果相混只有学者才能明辨;水奶本来就分明,如果相融只有水鸭才能分开。
——《萨迦格言》
公元1263年——藏历阴水猪年(癸亥)——南宋景定四年——蒙古忽必烈中统四年八思巴29岁,恰那25岁,真金20岁。
“喝口水歇歇吧。”我端着茶水放在奋笔疾书的八思巴面前,柔声劝道,“时辰不早了,你该睡了。”
“白日有许多佛事要处理,只能晚上来做这创制蒙古新字的活计了。”他放下笔墨,抬眼看到化成人形的我,脸上又是红晕浮现,垂头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大汗治下的蒙古国,有蒙古人、金人、汉人、契丹人、西夏人、畏兀儿人,还有吐蕃人。这么多民族各有各的语言文字,相互很难交流,混乱不堪。”
六月初,天已有些闷热,我为他轻轻打着羽扇,点头赞同:“是啊。忽必烈出一份诏书,往往要用七八种文字。境内不同民族之间经常是鸡同鸭讲,无法交流。”
“大汗自来到汉地,看到汉人的医药、历史、文化都比周边民族更先进,所以大汗命人翻译汉文典籍,可碰到的问题更加棘手。”他嗓音低沉,絮语绵绵地带着一股从容和优雅,“蒙古人所用的畏兀蒙文,是以畏兀儿语拼写蒙古发音,不甚准确且符号太少。以此畏兀蒙文翻译汉文,非但错漏百出,佶屈聱牙,甚至根本词不达意、不知所云。所以大汗一直希望能有一种语言,不仅蒙古人可用,其他民族皆可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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