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急了,反而伤了自己。”
司南点点头,抱着赵飘零就往游轮另一头的房间走去。
*
一觉醒来,赵飘零才养回精神。她从司南口中套出不少情况。她是C城世家赵家独女赵飘零,刚刚和华氏集团的年轻总裁华肆行结婚,而昨天正是他们蜜月游轮行的第一天。
赵家独女赵飘零?司南?华肆行?
赵飘零一怔。这不是她看过的一本双男主种马文里的人吗?
那是她最后悔看的一本,毁三观、极力贬低女性、将性骚扰合理化描写,在这样一个男性世界里,女性都是附属品。
这么一本书居然登上了首页金榜,看完之后,气得她直接写长评猛批,还引起了国内米兔组织的注意。
华肆行就是该文的男主之一,她是全文最悲催的女配。对华肆行付出所有,到头来连华肆行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最后甚至因为嫉妒成狂被赶出华家,成了豪门弃妇。
对此,赵飘零只有一句想说,真是日了狗了。
想她出身一流世家,拥有良好的家庭修养,从小就跟着父辈见识各国总统高官,有着一辈子都花不完的祖上资产,真正的超级名媛、单身“贵族”,结果穿越到了这么一个女配身上。
她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你的意思是,昨天那个推我下海的女人是华总合作对象包养的小三?”
见她如此直言不讳,司南面上挂不住,“是的,太太。华总让我跟您解释,他跟万紫小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那他怎么不亲自来跟我解释?”
司南微张着嘴,一般只要他这么说,赵飘零就会满心欢喜地接受。“呃……华总还在安抚合作方。”
“蜜月期间还谈工作?自己老婆被人推下海,最先安慰的却是合资方?你们华总可真爱钱啊!”赵飘零笑眯眯,声音轻柔,说话分量却一点不轻。
司南被她犀利的语言惊了一跳。“这……太太,华总不是爱钱,只是确实有重要的事。”
“行了,你也不用帮他解释了。就跟他说我没事,出去吧。另外谢谢你帮我请医生。”赵飘零起身送客。
司南被关在门外,双目瞪圆,手还悬在空中,似乎是完全没有想到赵飘零直接把他“赶”出来了。
这可怎么办?华总要求的是“解释清楚”,潜台词就是要做到让太太不再惹事。他这算是完成任务了吗?
赵飘零走进浴室,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到了镜子面前。
整个人头发散乱着,皮肤显得苍白不堪,嘴唇也毫无血色,换上一身睡衣,就像是丈夫出轨后在家憔悴的妻子。
不禁心想,她居然也能有这么狼狈的一天。不过还好,还是她原来那张脸。这张脸只有二十岁的样子,看起来还带着一点婴儿肥,而她原身已经二十四岁,婴儿肥早已退去。
只是脸上妆容花了,依稀能看出是个浓重的烟熏妆。难怪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充满着鄙夷。原来的赵飘零不知道这种正式宴会不能画烟熏妆吗?
她仔细想了想,脑海里没有一点关于原主的其他讯息。只知道两人商业联姻,但原主却爱惨了华肆行,妒忌任何一个出现在华肆行身边的女人,做了很多疯狂的事情,而她的身世详情、她的过去,一概不知。
她完全不能理解这种行为,换做是她,绝不可能这么狼狈过活。矜持,那是属于女人最起码的尊严。
如今这具身体变成了自己,那么以后的路,就由她来决定。至于豪门弃妇,她是绝对不会当。
不过,只靠她一个人,能不能在C城上流圈活得风生水起?若是离婚的时候想有底气,除非她在权贵圈站在比华肆行更高的地位。
她站在镜前,勾起嘴角:“那就试试吧。”
第2章 (细修)
华肆行笔直地坐在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上,手里握着一叠文件,整个人看着神色清冷。“太太那儿解释清楚了吗?”
司南看他神情毫无波澜,心里叹息,“解释了,太太让我向您转告她已经没事了。”
“嗯。”
司南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华总,太太说她想在青城山买两座墓地。”
“你就照她说的办。”说罢,华肆行又继续看文件。
司南心里疑惑,华总一点都不好奇太太为什么要买墓地吗?
他总觉得自从昨夜赵飘零从海里被人捞上来后,就变得奇怪,说话越来越像他曾和华肆行在外京参加世家宴会时遇见的那些说话可以绕好几个弯的世家人。
想起赵飘零笑语晏晏地从他嘴里套了不少话,他莫名后背一冷,他好像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点。
等他再去赵飘零房间时,便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郑重地敲了敲门。
房门瞬间被打开,依旧是那熟悉的烟熏妆。“是司助理啊,怎么样,墓地买好了吗?”
司南心里一松,这不还是当初的那个赵飘零吗?他真是想太多。“太太,已经买好了。不知道您还需要订墓碑吗?上面需要刻什么字呢?”
赵飘零眼睑落半,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司南从未见过她这样,虽然化着浓重的烟熏妆,但整个人却看起来有种疏离的厌世感,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让他联想到华肆行。
“请用最好的墓碑,什么都不用刻。”
司南眼皮一跳,“好的,太太”。
赵飘零回以莞尔一笑,司南仿佛看到了红地毯上穿着高定晚礼服、气质高贵的名媛。
突然,她又调皮地眨了下眼,“那就麻烦你了!”
司南心里猛然生出一种可以为她赴汤蹈火的莫名情绪,他被自己想法一惊,连忙转移视线,“没有麻烦,那我就先去忙了,太太。”
“去吧。”
赵飘零看着司南略有僵硬的背影,忍不住一笑。
这下看来算是唬住了别人。初入此地,不得不谨慎处事。
她走回镜子前,认真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烟熏妆。
这样的妆容她以前从不敢轻易尝试,名媛包袱太重,要是让人知道她顶着这样的妆容出来,必定又会在她父母面前唠叨。
想到父母,赵飘零手一颤。
他们一向过得潇洒,一生从未被什么束缚。不然也不会抛弃京城的一切名利,跑到国外定居。可身为老来独女,又被冠以“赵”家之名,她只能用最严格的标准要求自己,人人都说她是赵家最出色的新一代,世家里最优秀的名媛。
可她知道,父母从不在意这些,或者说,比起她,他们更在意这万千世界里山山水水。
她始终记得那个雪夜,她发着高烧,恳求他们留下来。醒来之后,他们还是走了。三天之后收到消息,爬山遇上雪崩,两人永远陷入沉睡。
那时她才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