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和声问:“先生, 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嗓音如淬了哑声的毒, 藏着一丝悲凉, 仅剩的血液撑着丈高的躯体, 顾煜说:“我在等人。”
“已经半夜两点了, 七点前都不会再有航班到达。”工作人员说, “您要不再联系一下朋友, 确认他的到达时间?”
“……她走了。” 顾煜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摇摇晃晃地走回停车场,在车里抽了整夜的烟。
烟雾弥漫的车厢是瘾君子是夜的“狂欢”与堕落, 电台嘈杂的音乐声响揭示寂静无魂的失意。
她走了。
她会在七点过后的第一班到达航班出现吗?
他知道, 答案是否定的。
晌午十二点, 顾煜接到快递员的电话, 通知他有一份包裹放在楼下自提柜中, 请他务必按时领取。
整夜的迷思沉醉, 他被迫接受阚云开已然离去的事实。
他发动车子, 虚踩着油门离开机场。
他能猜测出包裹中的物品,拆封得以验证,是阚云开昨天在机场快递处邮寄给他的戒指和脚链。
她是真的不想再见他,连东西都不愿亲自相还。
他拿出衣衫里侧口袋中略有褪色的手帕,悉心将三者放在一起,守着最后的意象过活,否则他都不知该如何撑过暗无天际的日子。
然而,他们都忘了,这戒指原就是不合手的。
落地纽约已是当地凌晨一点,阚云开走出到达大厅,她泛泛打量着车流街景,这座城市与她离开时并无突出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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