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的遗嘱一式两份，为的就是平衡，既想让齐姝安安分分地照顾他，又想他羽翼丰满之时出于感激而不计前嫌地庇护她。

妄想。

周祺顶住刀背的食指毫无阻隔地压在女人颈间，他极其清晰地感受着她每一个细致微小的动作。

被毫无温度的锋利刀刃压住命脉，苏苓觉得如果她现在是狐狸的话估计毛都要炸开花，强压下不适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我做了一个梦，”

先让他放松下来。

“嗯？”周祺起了些兴趣，“继续。”

“我梦到我过的很惨，因为你，”苏苓停顿，没忍住动了下被他捏得生疼的胳膊，声音很轻，“你太使劲了。”

“啧。”

得寸进尺。

感受到他力道松了些，苏苓这才继续，“我犯了那些难以弥补的错，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是，那些惩罚太重了。”

她倒是会未卜先知，周祺眉头微皱，“什么惩罚？”

“你让我在垃圾堆里捡烂菜叶吃，我想反抗，然后就被送进精神病院，里面很多人，他们都对我动手动脚，还撕我的衣服，还说是我罪有应得，说恶毒的女人就该是这个下场。”这些都是苏苓在书里看到的，不过说着说着还真委屈起来，她怎么就借了个这么坏的人的身体。

“说得倒也没错。”周祺淡淡接了句，却不动声色地把匕首挪开了几分。

“我不想落到那个下场，所以想对你好一些，咱们以后和平共处，好吗？”说着，苏苓大着胆子握上他拿刀的手，仰脸去看他隐在黑暗中的眼睛，真挚道：“从前是我做错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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