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餐盘找座位。
路临在这个时候走过来,眉眼温和:“好久没和你打过球了,这一次很尽兴。”
“别多想,不是因为你。”余知慢慢悠悠找地方落座,声音冷淡。
“是因为那个女孩?”路临神色里带了几分探究,“女朋友?”
猝不及防提到小团子,余知突然被戳中,眉头皱了皱:“屁,那是我同桌,别瞎几把猜。”
路临不置可否:“同桌这个理由能请得动您老人家?”
“班主任点过名的。”余知不耐烦地摆摆手,“没什么事赶紧滚,别在这烦我。”
“行,你同桌。”路临看到余知像只炸毛狗,忍不住轻笑出声,笑声爽朗。
“哎哎哎!”蒋浩一脸受伤的表情,“哥,我以为你是为了我出山的。”
“戏多。”这会两个人同时送了蒋浩两个字。
说完后两个人一瞬对视,片刻愣怔。
发觉和路临莫名其妙扯了半天,余知心里莫名发堵:“没事赶紧滚,再说一遍,英才杯老子不去,你爱找谁找谁。”
像是习惯了余知这么说,路临神色未变,也没纠缠,端着餐盘离开了。
蒋浩目送路临离开,心下有点复杂。
他和余知是高中认识的,两家离得近,平时一起打游戏玩篮球,关系最铁。
但是要细究起来,路临才是和余知从小玩到大的,就是不清楚初中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人一直保持着一种互不往来又互相关心的微妙状态。
蒋浩正想着,突然看到余知餐盘里有鱼香肉丝。
“哥?”蒋浩试探性地招招手。
思绪突然被打断,余知抬头看向蒋浩:“怎么了?”
“你怎么,怎么要吃胡萝卜呢?”
熟悉余知的人都知道,这位大佬对胡萝卜厌恶到极点,结果今天不知道怎么,余知居然打了鱼香肉丝,更惊恐的是,他此刻筷子正夹着根明晃晃的胡萝卜丝。
蒋浩如遭雷劈,他仰头看看食堂的天花板,神神叨叨来了一句:“明夏一中的天,怕是要变了。”
“放屁,一天到晚净瞎逼逼。”
余知没听清蒋浩具体说什么,不过一看这家伙的表情,肯定不是什么有价值的话。
他视线一转,看向不远处坐着的小姑娘,此刻正兴高采烈地和对面的女生说着什么,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嘴角俩梨涡塌下去,眉眼弯弯,像挂了两盏小月牙。
小团子怎么每天都笑这么傻?
这么想着,他无意识把胡萝卜送到嘴里。
下一秒,大佬重重咳了一声。
操,什么玩意儿,真特么难吃!
第7章
上午一场篮球赛太过精彩,整个下午不停地有外班的小女生眼冒桃心偷偷路过窗户打量余知,大佬长得帅,学习牛批,篮球打得那么帅。
相当一部分女生换了心里的男神。
所以尽管余知凶名在外,依旧挡不住泛滥的少女情怀。
在同一批女生不知道第多少次从大佬的窗前经过的时候――
余知忍无可忍,干脆在窗户玻璃上粘了几张去年期末的卷子来挡脸,“去他妈的,看什么看,一个个都没见过男人?再好看能有卷子好看??”
夏樱倒是很理解,“可能因为她们真的觉得你篮球打得很好吧,我也觉得你篮球挺厉害的。”
余知冷哼一声,偏过脸,吊儿郎当玩起了魔方。
……
吃过晚饭后离上自习还早,傍晚时分,户外吹来的风异常舒服。
夏樱坐在教室一边给宋雅讲题一边吃水果。
水果是小姨提前给她切好的,西瓜块、菠萝块,还有火龙果,花花绿绿装了一盒,夏樱很喜欢这种吃法。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陌生拘谨的声音,“你们班夏樱在吗?”
“呀,这不是隔壁班学委吗?找我们班的小可爱啊?”
第一排的女生拧好水杯,笑嘻嘻地回头,“小夏樱,有帅哥找。”
白天大佬那一句“这是我同桌”到现在还如雷贯耳,这会隔壁班的学委叫夏樱,不少人打趣地看向她
教室响起一片细微的起哄声。
“谁让余知晚自习早退,他一不在马上就有扛着锄头来翘小同桌的咯!”
“好。”
知道大家是善意的调侃,夏樱没生气,停下动作,走出教室。
室外晚霞烧了半边天,隐隐约约传来鸟雀清脆的鸣叫。
门口是个清清瘦瘦的男生,戴着眼镜,局促不安地看着她,是上午那个眼镜同学。
“是你啊。”夏樱笑了笑,“有事吗?”
夏樱一开口,眼镜同学脸更红了,“上午篮球真的很对不起,我买了可爱多,和你道歉。”
说完他提了提手里的塑料袋,透明的袋子里果然装满各种口味的可爱多,眼镜同学带着点赧然,“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就每种都买了。”
“真没事,打篮球嘛,有意外很正常,你又不是故意的。”夏樱摆摆手,“这个我不能要,你拿回去请你们班同学吃吧。”
“他们不爱吃的,你收下我的道歉吧。”眼镜同学很着急,说着就要往夏樱怀里塞,“不然我过意不去。”
夏樱正要推辞,突然听有凉凉的声音,带了几丝微不可查的情绪,从头顶传来。
……
“别人不爱吃的东西,你给我同桌干嘛?”
虽然少年的声音不大,但是眼镜同学瞬间矮了一截,上午体育课被篮球支配的恐惧还在,他一听见余知的声音话都不利索了,“我没有,我就是,我想……”
“想什么想,道歉就道歉,买东西都这么没诚意。”
余知声音懒洋洋的,眼神却是说不出的冰冷,话里话外都是威胁,“买这么多,你想撑死我同桌???”
说完他转身,手臂一撑墙壁,擦过夏樱的耳畔,低头看向小姑娘,满脸不爽,
“笨死你得了,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上午才因为拿篮球砸你被我虐了,这会就拿这么多雪糕来给你,你也不看看自己,小小一只,能吃得了吗?”
男生离得很近,她微微抬头,天边的晚霞光彩夺目,借着光,突然看清男生眼尾一颗淡淡的泪痣,就像在雾凇沆砀的雪地里,湖心亭的那一点,点得不深不浅,恰到好处。
夏樱有点懵,距离太近,男生的气息让她眼皮发烫。
“我看――”余知拉长尾音,声音低哑,酥酥麻麻传入耳朵,“这家伙是怀恨在心,故意拿可爱多来算计你,怎么说来着?其心可诛。”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好像哪里有点奇怪?
夏樱耳尖刚刚被男生无意识蹭过,烫得厉害,脑子一片空白。
听余知这么一说,眼镜同学着急了,一口气说出一大段话,“我真没有,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