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救他的人不是谢安,是别人。
那么事情便会简单很多,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他们之间真正开始于一场折辱,偏偏再那场折辱之后让他知道了真相,便无法回头。
而那一场折辱,究竟是折辱,还是以折辱之名,掩藏住自己的动心?
容亁想,是从那时候起,那个青年战战兢兢强忍着恐惧,跪伏在他脚边,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黑发垂落肩头,求他替他的父亲报仇的时候,就动心了。
而那时候的他只是以为那是无法克制的欲望。
后来知道了真相。
要报恩很简单,封侯,赏田地,赠金马,容亁却不想这样做。
他只想把人困在身边,罔顾曾经的恩情,辗转厮磨,一晌贪欢。曾经救他的少年早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中淡去,留下来的只有一个活色生香的谢安,还有沉沉压下来的恩义。
从他将谢安扔进了禁卫军开始,这份恩义便被他抛之脑后了。他不想报恩,只想长长久久的把这个人留在身边,看那一身红色猎猎立在寝宫之外,最好,能上了他的床榻。
那不是欲望,那是比欲望和情爱更加深刻的羁绊和占有。
如果救他的人不是谢安,他不会像对谢安一样对他。
不会把他压在床第亲吻,不会困着他在皇城,不会带着他去军营,不会为了他整整五年抱着一捧骨灰才能入睡。
谢安进去看谢锦的时候,容亁遥遥立在谢府外候着。他答应了谢安,在这里等他出来。他是已死之人,不方便出入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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