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已经不想和他讨论如此羞耻的话题,照着隋衡肩头,轻轻咬他一口,让他快点擦别处。
这点力道,和小猫差不了多少。
江蕴体力仍不支,本来还想和隋衡聊聊齐国的事,但这一番折腾,没等隋衡擦完,就趴在隋衡肩头,睡过去了。
隋衡不敢有丝毫松懈,迅速擦完,动作极轻的把人放下,让医官直接睡在隔壁房间,自己则彻夜守在床边,用毛巾敷在江蕴额上,继续帮江蕴降温。
接近黎明时,江蕴烧总算退了些。
隋衡松口气,将毛巾取下,起身,准备去叫医官过来再看看,刚推门出去,亲兵就过来禀:“殿下,外面有段侯府的人求见。”
隋衡说知道了,先让医官去给江蕴诊了脉,下楼,就见客栈外站着一个容仪清雅,一袭墨裳的男子。
隋衡略感意外。
段侯问:“可以让我见见他么?”
医官已经退下,室内燃着安神的熏香。
隋衡抱臂守在门外,段侯在门前停了片刻,独自推门进去,背着昏暗晨光,走到床前,坐了下去。
江蕴静静躺在床帐内,羽睫垂落,在鼻梁下落下浅浅两道影子,即使昏睡中,依旧维持着一国太子应有的优雅礼仪。
望着这一缕骨血,这个与他血脉相连,却从未得到过他任何疼爱的孩子,段息月胸腔窒痛,心痛如绞。
然而这一世孽缘已成。
他亏欠他的那些岁月,如一个无底深洞,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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