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生辰那日,华生办了一场华宴。
邀请了四面八方,江湖人士前来参加。
南部分管攫命门的霍九动了歪心思,这是我早就心知肚明的。
这些年,偏八门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分管偏八门的人,大多都心怀鬼胎,就等着拉我下台,好主宰整个江湖。
权利,令人畏惧,也令人贪婪。
生辰那日,很多人送了名贵物件,唯有霍九大言不惭,走上前扬言要送我一个美人。
殿内众人都长吁了一口气。
世人都传,扬州城的魏三爷至极还未放下他的心尖宠。
姬沉霜死去的这几年,大家都不敢提半句。
只有他霍九还敢上前送女人?
这是不要命了?
我冷冷的凝视了霍九几眼。
我是不愿意在生辰这天,发脾气的,我沉声提醒道:“霍九,你退下——”
“魏爷不妨见了人,再下定论?”霍九一脸信心,笃定我会喜欢这个礼物。
我倒要看看,他又在背后耍什么花样。
美人被送上的那一刻,我望着那张和霜儿相差无几的面容,一时顿住了。
在场的众人,也被眼前这个与霜儿几乎完全吻合的美人,惊讶到了。
那双眼尾处轻轻挑起的丹凤眼,落在我身上时,眼神带有怯意,但眉眼辗转间,那股子妩媚动情。
丹凤眼本就风情万种,但唯有霜儿的眼睛,是浑然天成的娇媚动人。
眼前这个霜儿,年轻了几岁,可那份浑然天成的丹凤眼,我是断然不会认错的。
我心中隐然一动。
我想,阿南说的事情,应该是真的。
有人会以重活一次的方式出现,有人则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出现。
上次,她被平南王送入了我身边。
这次,她又被霍九送到了我身边。
夜里,霜儿被送入了我的房间。
她怯生生的伸出柔软的玉指,有点紧张的去解我的衣扣。
第一次,霜儿伺候我时,也是怕我的。
她故作镇定,指尖却止不住的颤抖,低声道:“魏爷,我......我伺候你宽衣。”
我目光一直落在了她身上,就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传言我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我这样一直盯着她看,应当是吓到她了。
她垂下眼帘,眼尾轻翘,越发紧张道:“魏爷......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喜欢。”我温暖的五指合拢,紧紧扣上了她那双柔软玉指。
她紧张的一下子缩了缩,我领口处的那根系绳,被不经意间扯开了。
她害羞的挡住了脸。
我俯身,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眼中略带调戏的意味。
我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尖尖,唇角微扬,笑道:“美色侍君,我最喜欢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魏爷和姬姐姐番外来啦。
写得我意犹未尽,好想开一本独立文呀!
(包子我,正在加班加点收尾中——)
爱泥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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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第六十四章“看来,我这是命里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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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我还是没有找到我的阿南。
打听到阿南外出游山玩水的时候, 我就回宫退了摄政王之位,决心亲自去找她。
宫中的事情、朝廷的事情, 都与我无关。
至始至终, 我在意的, 也就只有阿南一人。
我褪下了一切枷锁,打算无论阿南去哪里,我都要去找她的。
我可没想到,那天我在淮北碰到了我的侄子,江占峯。
平南王死后, 江占峯了无牵挂, 也到处游山玩水。
江占峯见到我的时候,并未觉得有丝毫新奇,他坐在一批纯黑色的马匹之上, 手中握着缰绳, 先是朝我鞠躬后, 似笑非笑道:“王叔, 你也是来找阿南的吗?”
“看来我们消息都很灵通,阿南是来淮北吃紫苏糕了。”
我盯着端坐在马匹之上,那个朝气蓬勃的少年,眉峰不由紧皱。
而我不自然的垂下了头,捻起了一根黑发中隐藏的银发,心中骤然一紧。
我有些失落, 暗自点了点头。
江占峯端坐于马背,手中玩弄着几下缰绳,调转了头,“王叔,不如看看,我们谁先找到阿南?”
我眨了眨眼,江占峯已经消失在眼前。
我望着那方少年富有朝气,勇往直前的背影,忽然间,有些底气不足。
魏子汲将阿南保护的极好。
以他的势力,想要将阿南藏起来,实在太简单了。
往往我刚刚到了淮北,阿南就已经去了到淮西的路上,这样来回复返。
我记不清自己找了她多少年,她去哪儿,我便跟去哪儿。
可我始终没有见到她。
这么多年,也就江占峯偶尔能与之会面,聊上几句话。
我以为她不知道,我来寻她了。
后来我才明白,阿南根本就不想见我。
只要她不愿意见我,魏子汲必然会做好周全的庇护。
到死的那一天,我都没能见到阿南。
我从来都不奢求,她能原谅我。
我的那些罪行,连我自己都厌恶至极。
昼夜劳顿,使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染上了痨病。
那会子,天气忽冷忽热,我的痨病日渐严重。
我想我可能快死了,痨病无药可救。
我每日都用一口药吊着,只想尽力拖着,最后再见阿南一眼。
此时魏子汲新娶的那位夫人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刚刚满月,阿南回了扬州城吃满月酒。
我自然也跟去了扬州城。
白疏跟在我身边,见我舟车劳顿,昼夜不歇,回到扬州城时,那副憔悴的面容。
他应该知道我快不行了。
他想以在清风观与阿南的师兄妹之情,让阿南最后来见我一眼。
扬州城是魏子汲的主心地,若是阿南不愿意,我无论用什么法子,都是见不到阿南的。
那夜,天上下起了薄薄的雪,我咳嗽不止,狂吐鲜血。
我被困在那方硬冷的床榻上,动弹不得。
客栈有一扇窗牖,淡薄的月光透入,周遭雾雾蒙蒙。
我拖着苟延残喘的身子,艰难的让店小二将屋内的那盏油灯添得再明亮些。
我怕我看不见阿南来了。
半刻钟后,阿南终究还是来见我了。
她就站在我的身边。
我想我可能是病重,看人模糊的紧,我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