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气氛略静,唯有窗外快速闪过的繁华夜景灯光,清晰地照在傅容与的侧脸上,离的格外近,她说的话虽然轻,却吐字的很明白。
副驾那端的邢荔还未出言,就被谢音楼一记眼神给淡淡压回去。
傅容与手指修长有力去握她指尖,微凉,便让邢荔将车内暖气开高点,仿佛程元汐这事,远不及谢音楼的身体重要万分之一,片刻后,才不紧不慢地回答她:“我父亲过世前酗酒中风,那几年一直是程元汐的亲生母亲照顾他饮食起居,她们与我祖父住一起。”
这短短几句话里,谢音楼忽略前段的话,敏感地捕捉到了重要信息,启唇又问:“你没有跟祖父住吗?”
“很少。”傅容与低头盯着她清透干净的眼睛,有些旧事,需在喉咙口反复嚼着,才能冷静而轻缓,像是提起一件寻常不过的故事讲给她听:“我那时是在祖父的堂兄弟家中,老一辈的人归隐后,待在深宅大院里都喜欢挑几个合眼缘的小辈到膝下尽孝,我那时读过几本圣贤书,对古玩也略懂一二,承蒙堂祖父愿意收留我。”
即便傅容与说的轻描淡写,谢音楼也是出身豪门,深知世代传统的家族表面上看似一副贤孙孝子的,实则内斗的厉害,堪比古时的帝王之家。
傅容与一身所学皆来的不容易,多半是,被收留的那些年受尽人间疾苦的。
她向来不爱揭人伤疤,给他保持三分体面,又把话题重提回去:“一个护工的女儿,你家倒是照拂的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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