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澄澄做到这里,才发觉自己成了变态。
她安之若素,一直到“雁”第二期主体竣工的这个春天。
“雁”第二期的小标签还没有打,因为山顶的坐标建筑还没有完成,她打算把标签打在那座建筑上,但是说不上来为什么,从这个春天开始,她整个人突然懒下去了,图也懒得画,也不愿意去想山顶那座建筑要怎么做。
偏执终于反噬,她变得满心戾气,开始仇恨霍止留下自己,后悔没有控制他,后悔没有欺骗他,后悔没有趁机享受他。想到他对别人说话而她听不到,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的艳遇,她开始嫉妒更早地遇到他的人,嫉妒如今能够见到他的人,想要亵渎占有不属于自己的霍止。甚至她想变成那颗子弹钻进他的心脏,也许把他毁掉他才会属于她。
黑色的欲念在血管里生根发芽,长出藤蔓,黑水四溢,染脏血液,染黑心脏。
她知道这些欲念都是玷污,但无法停止,像溺水窒息,她被控制了。又自责又自厌。
然后她开始失眠头疼,吃什么药都不好用,跟他一样。
原来霍止是这样生活的,一直。
竣工仪式这天,杜宾洗完澡,舒澄澄带他回家,他巡逻完房子,自己去玩球,她在床上摊开四肢,读《百年孤独》,第一千次看开头那页奥雷良诺布恩迪亚上校行刑。
杜宾放下球,踱过来把鼻子搭在她腰上,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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