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路途愈发难走,新安道南边的谷北道里丘陵密布,马儿累的脑袋耷拉,天气也是透骨的湿冷。
阿厘却很欢喜,只因那建荣县的洪大夫实在医术高明,开的方子极其有效,三天前用过一次药,周琮状态好极了,不光不再发热胸痛,甚至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唯一的病症只剩止不住的咳嗽了。
周琮来了精神,便用在途中买到的算盘,教阿厘计数。
阿厘从小脑子就不甚灵光,对着他使尽浑身解数撒娇耍赖,想逃离这门枯燥难懂的学问,可他不动如山,极富耐心,是非逼她学会的架势。
胡明和十九没在里面,阿厘正赖在周琮身上,双臂箍着他的细腰,脸儿埋进胸膛,屁股把他大腿当椅子坐,朗朗白日间,十分地伤风败俗,可她没受礼教熏陶,无知无觉;周琮则是在二人独处之时对她尤为放任,修长的指头搭在她那截细白的脖子上,逗猫似的捏了捏落下许多碎发的后脑勺,唇角还噙着笑:“比上一节简单得多。”
阿厘闷声拒绝:“不信,昨日你也是这么说的!”
又抬起小脸,大眼尾端下垂又上翘,满是不解:“为什么非要学这个啊?我学不会的,你还不如教我拓扑!”
周琮手臂下滑,圈住娇儿柔韧的腰身,将她往上拦了拦,总算是能脸对脸交谈了。
“拓扑是解闷的玩意,珠算计数则是实务……”
仗着现在的高度,阿厘勾住他的脖子,凑上去,用啄吻淹没他未完的“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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