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和裕的脸色变得苍白。
自己先前被木系能量撕裂骨肉,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易承涯也是说:“哪有什么病痛?哪家医院都查不出问题。我看他不是装的,就是脑子有问题。”
现在身体好了,他也不过就是耸耸肩,轻描淡写说一句:“我早说过,他就是心理作用。以为他病弱,就会博来同情。”
这样的话听得多了,心也就凉透。可是,已经不打算从易承涯那里获得一丁点儿父爱的易和裕,听到“哪里就死了”这句话,还是会失望、失落。
母亲在他脑中的印象,就是卧室里摆着的那几张黑白照片,一个明眸皓齿、笑容甜美的女子。
父亲却是实实在在的,童年时无数次渴盼他来看望、拥抱安慰自己。病痛发作、生不如死的时候,他蜷缩在床上,一只手抠着床沿,哭着喊出声的是那一句:“爸,我痛。”
过了七岁之后,他才学会不喊不叫,咬着牙死撑。实在痛不过了,只在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爷爷……”
他眼前忽然闪过临走前林满慧的面庞,她一脸的护短模样,让自己受了委屈就告诉她。她的眼睛亮晶晶,长发披散开来似瀑布。
易承涯一转头看到易和裕走了神,背手从门口再踱回到他跟前,颐指气使地说话:“你爷今年六十五,按理说也该开始对你们这些和字辈发布试练题目,你体弱多病,不必要凑这个热闹。记得和你两个弟弟拧成一股绳,全力帮助易和新,听见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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