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躲在了石廊柱连成的走廊底下。
那道伤口出乎意料得深,皮肉如鱼唇般外翻着,几乎要见到骨头,木慈给莉莉丝上了点药,想要包扎的时候,她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木慈,冷汗止不住地从额头上滑下来,却仍然保持着那份镇定与妩媚,轻柔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
她因为失血变得虚弱,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大。
木慈没有说话,莉莉丝于是靠在石柱上,又用美丽的眼睛去搜寻左弦的所在,她的眼睛里蕴含着某种尖锐锋利的东西,仿佛能刺伤人的灵魂,又轻飘飘地从肉.体上擦过,不造成任何伤痕。
她试图从这片沉默里搜刮出什么来。
很快,感觉到胳膊上稍稍收紧后,莉莉丝转过目光来,看着只是微微晕出血色来的白色绷带,声音沙哑:不帮我缝合吗?
我不会。木慈干巴巴地回答,压着嗓子,如果你不想二次受到伤害的话,要么自己来,我倒是带了针线。
莉莉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她的面相艳丽,又透出一种淡淡的冷感,如同一台无情的机器。
木慈看过心理医生,很多次,在他只有十几岁的时候,运动员就像一张拉满的弓,蓄势待发,可拉得太久,难免会崩断,心理医生就等于保养师,精心地打理着弓身与弦,确保他们能够恢复弹性。
那些医生的眼睛,有些很温和,有些很严肃,有些看上去仿佛一潭死水,不同的人适合不同的治疗方式,木慈想,他看不出来莉莉丝适合什么样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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