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来,这估摸是第一个没有张矩在场的生辰了。
前线战况捷发,雪花似的书信快马加鞭散落至长安,而我正于廊下看阿浓玩耍,上林苑猎来的那只狸奴扔到雪里倒是一点也分辨不出来了。
阿浓玩累了靠入我怀中,与我一道看起家书。
张据说,会尽量赶回来为我庆生,我只当他胡话,这种关头怎可在宫中再行铺张盛事,阿浓细软的发丝摩挲着我的下巴,笑着说想给张矩回信。
我应允了,牵了她去珠帘后,出落得愈发标致的小女郎敛了性子端坐在桌案上书写着对亲人的思念之情。
这时青兰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阿浓后欲言又止,我心下了然走到廊下:“什么事?”
“娘娘,奴这小两个月留意着,那位怀姝女郎频繁打听出宫的制度,说是想给远在会稽郡的父母写信。”青兰走上前,伏在耳畔低语,“原是以寄发的,只是一听到都要经过盘查又闹了几次脾气,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内贵人’
“真是可笑,还以为‘内贵人’是个什么称赞不成?奴担心,这位怀姝女郎别有用心。”
语毕,青兰抬头看我脸色。
王怀姝与我同姓,为了避讳,整个福宁殿的宫奴都只唤她名。
“别有用心也是她自己的心思,旁人如何轻易就这么看了去。”我捻了帕子,指腹摩梭着金线绣的牡丹,“将且再小心照看着,陛下即将凯旋,尚未有定夺前不可让她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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