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帝和唐景云是怎么想的,阮唐成为太子总归于他们没害处,且阮唐自己也是愿意的,那他自然便也只有支持绝无二话。
阮唐成为了大周的皇太子就这样定了下来,本来,这是一件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在武成帝这个肆意任性唯我独尊的帝王一意孤行之下,再加上朝中靖国公带头的一众勋贵豪族,肃亲王带头的一众宗室王公的支持,朝中聊聊几位老臣的反对的声音便显得微乎其微,丝毫无力将此事阻止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数月后的太子册立大典如期举行。
太子作为一国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典礼仪式自也是极为繁琐而隆重的,好在阮唐虽然才生育了一子,但数月的修养早已让他的身体恢复如初,又有唐景云在典礼前为他细细讲解教导过一番,加之阮唐本就生性沉稳,所以册立仪式便也举办的十分顺利。
唐景云和武成帝无子,过去也一直未曾立过太子,储君所居之东宫,便一直空闲着。虽说阮唐一家已经住惯了昭庆殿,但昭庆殿到底不比东宫轩阔,且阮唐既已为皇太子,便理应置六傅,并提选一众属官,如此昭庆殿便不宜再继续居住。
除了住所的改变外,成为了皇太子的阮唐也比以前更加的忙碌了。他只年幼的时候读过几年学堂,虽然识得字,但却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学识,尤其身为太子所必须的也不仅仅是学识,诗书礼仪忠孝德行,还有朝政民生外交国策等,都需要一一进行学习掌握。
又因着阮唐是武成帝真正属意的储君人选,便不似其他的帝王那般对太子会有诸多的猜忌和打压,反而十分用心的为阮唐讲解朝中的各方势力,传授为君之道。
阮唐本就并非性子愚钝蠢笨之人,不然也不可能能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就将家中的生意发展至整个南地数州府内,且他虽是年纪不小,但却也更加成熟睿智,又得唐景云与武成帝倾囊相授,短短时日内便进步非凡,更是偶尔还会提出些让唐景云和武成帝都颇为惊讶的独到见解,令两人称奇不已。
然而面对两人的赞赏,阮唐却是有些受之有愧,因为他自己知道,他所提出来的那些有益国计民生的想法,不过是通过屠林见识到了另一个先进发达的世界里才得来的罢了,而并非是他自己所想出来的。
只是此事涉及到屠林,阮唐考率再三,又和屠林商议了一番之后,觉得没有什么特别坦白的必要,便决定不告诉唐景云屠林非同寻常的来历,也免得再徒生出事端来。
武成帝虽然无子,但早年选出的那些宗室子为了储位彼此相争,惹出了不少风波乱子,前朝官员亦有不少牵连其中,袭爵囚禁丢官抄家的时常有之。众人虽然日日因此而殚精竭虑,但自古夺嫡之争便是如此惨烈血腥,便也不觉得无法忍受。
然待阮唐成为太子之后,因无人可与之相争,朝中便也不再需因夺嫡而互相结党分派,少了许多诡谲倾扎,重新回复了许久不见的祥和平稳之景,后宫之中亦是如此。当然,也并非是全然没有不和谐的声音。
阮唐一个非赵姓的人,却成了赵氏皇族唯一的继承人,赵家里自然是有人不愿意的。但他们本就已在武成帝的打压下在朝中无立足之地,而宫里头又有屠林率领的禁军侍卫守卫防护的密不透风,让他们完全无隙可乘。
最后他们虽然想出了在民间散播流言,诋毁武成帝和唐景云的名声,指责阮唐的太子之位来历不正,但武成帝雷厉风行,直接抓了几个跳的最欢的杀鸡儆猴,让剩下的很快就偃旗息鼓,再不敢生事了。至于那些流言,尤其是有关阮唐这位继子太子的,虽然还是令民间议论了很久,但也只是议论,却是影响不到阮唐什么。
时间流逝日月更迭,很快五个秋冬轮转而过,东宫崇仁殿之中,阮唐头戴嵌玉金冠,身着一身杏黄色的常服,正眉头微蹙,端坐于书案之后,细细地看着手中的奏疏。
太子作为储君,有辅佐皇帝处理朝政之责,武成帝又对阮唐十分的看重,加之阮唐在成为太子之后也很快就展现出了自己出众的能力,所以从数年前皇帝便开始将一些政事交予阮唐处理,到如今,更是已经直接命阮唐监国,他则是称了病,在紫宸殿里日日和唐景云腻在一块,将朝堂上的一切都交给了阮唐。
好在如今大周边境安定四海升平,朝中文武大臣也大都算是忠心勉励,对阮唐这位宽和仁德,屡屡提出治国良方,在民间更是极有声望的太子也俱都十分臣服,尽心辅佐,让阮唐还算应对有余。只是到底朝政繁琐,又有其余诸事繁杂,每日便终究是比过去少了许多空闲。
屠林结束了今日的巡视,一回来见阮唐还在忙碌,便没有出声打扰,只褪去了一身的甲胄换上居家的常服,接过宫婢奉上的茶水,坐到了临窗的榻下浅浅缀饮着,目光却是一眨不眨的落在了阮唐的身上。
五年的时间过去,岁月却并没有在阮唐身上留下些微的痕迹,一如初见时那般温和清俊的眉眼,让屠林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移不开视线。
许是屠林的视线太过灼热,阮唐似有所觉,他抬起头正对上屠林看过来的视线,不由微愣,随即便露出了笑容来,温声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叫我?”
屠林便道:“我也是才回来,没打扰到你吧?”
“无妨,只是宿州知府送来的贺表。”阮唐道。因着快到万寿节了,各地都纷纷送来了恭贺奏疏和给武成帝的寿礼,武成帝如今龙体有‘恙’,便由阮唐代为查看,却也不是什么多紧急重要的事情,所以说罢,阮唐便放下了奏疏,站起身朝屠林走去。
他每日要忙的事不少,屠林也同样如此,每日巡察、检视、训练,两人就只有三餐和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有些许的空闲说说话。
“万寿节快到了,皇上终究是要上朝接受百官贺拜的,到时你也能轻省轻省了。”见阮唐面露些许疲色,屠林心疼的将人揽进怀里,大手轻轻地在阮唐腰背按揉起来。
只阮唐和屠林两人在的时候,屋子里都不留侍奉的宫人,阮唐便也不怕被人瞧见,放松身体软靠在屠林怀里,任由屠林为自己放松按摩,很快就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轻哼道:“或许吧。”
虽然唐景云告诉他,万寿节时武成帝的‘病’就会痊愈,但谁知武成帝会不会过了节就又‘生病’了?这种事情,武成帝能做第一次就能做第二次,阮唐心中却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
他虽然不比唐景云和武成帝相识的时间长,但他对武成帝的了解却是十分的深刻且正确的,然而,到了万寿节当日,阮唐发现,他还是低估了武成帝。
这一次,武成帝直接将包袱甩了个彻底,在万寿节当日接受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