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一点一点破碎坍塌,只余下这一角安然无恙,在这里,时间都仿佛静默停止。
五个时辰后。
最后一抹血雾消失,疏璃的肌肤上已经爬满了血色祭文,而流渊面上空空荡荡,白皙如昔。
疏璃摇摇晃晃站起身,他的脸色惨白,眼角泪痣和唇色却愈艳,祭文浮在脸颊,仿若满面凝固纵横的血痕。他抬手开始结印,却在半途力竭,不得不撑住床柱轻喘。
【疏璃,不要急。】亚撒的嗓音很稳,又很轻,连尾音都极温柔,【不要怕。】疏璃缓了一会儿,按着亚撒的指引,一边低声念诀,一边重新结印。
从换祭一开始就产生的隐隐灼烧感自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越来越严重,直到最后一个印法结成,疏璃连指尖都生出绵密难忍的痛楚。
难怪流渊总是待在每一块寒石都被印上咒法的冰冷石窟里。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稍加缓解身种血祭的痛苦。
该走了。
他想着,亚撒却又开口:【疏璃。】好像只是单纯地叫了声他的名字,没有继续说下去。
疏璃顿了顿。
半晌,疏璃一歪头,眼中露出稍许的疑惑,【真奇怪,亚撒。】他说,【之前明明是你笑我心肠太硬,现在却又嫌我心软。】【不奇怪,人在走过每一个时间节点、每一段经历后都会产生新的自己。】亚撒轻声道,【我们都在成长。】疏璃抿住唇角,未置可否,随手画出一道梦境入口,弹进流渊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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