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么温和,只是那一点若隐若现的峥嵘,彻底没有了。
伊勒德其实挺喜欢那一点点脾气的。那一点点脾气是一个人存在于天地区别于众生的证明,只是现在,不能有。
这样去参加科考,取中名次,晋升官职,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谢绅卖力地干活。
辽东金灿灿的阳光下,收获的时候一切都有蓬勃的味道。
沈阳抢收,关宁军也抢收,所有军官都得干活。朝廷对关宁军的态度眼见着冷淡下来,今年的口粮很可能就指望这些收成了。阳继祖年纪太大,还没入冬,膝盖已经痛得走不了路。
参将问他:“总督,朝廷要放弃辽东么?”
阳继祖呵斥:“说什么混账话!以后谁再传这些流言,军法处置!”
全军抢收,也顾不上其他的了。阳继祖抓紧收成,心里却没底。他是个名臣,也是个名将,主动请缨来辽东收拾残局,心里也有些底了。
朝廷中放弃辽东的声音越来越大,他出京时摄政王显然是不同意的,为此还厌了提出这一主张的杨阁老。先不说摄政王是否能一言定乾坤,金兵围京这事儿够朝臣拿着嚼了。每年花钱养着,养出这么个结果。
朝廷怀疑辽东的忠诚。
阳继祖每每想到此处,都是冷汗透重甲。历来将军并不害怕征战伤亡,就害怕被君主猜疑不忠。名将真正死于战场的不多,死于君王猜忌同僚倾轧的不少。
阳继祖撑着额头,长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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