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叫上侍卫来,抬着耶律钦走了。
顾辞以为,这是赵琮有话要私下与他说。也是,多年来,他还是头一回与陛下相见。
人走后,赵琮便道:“顾郎君与朕印象中不太一样。”
顾辞笑,他们印象中的他,还是当年那个不知轻重,不知伤悲,游戏人间,成日胡闹的顾辞吧。
他道:“毕竟五年已过,岁月教人成长。”
赵琮感慨:“也是。这些年来,辛苦你,也多亏了你。”
顾辞认真道:“为陛下做事,不苦也不累。”
赵琮看着面前这位郎君,心道,怎能不累?其实他觉得,顾辞私下里应该是要怨他与赵宗宁的。只是当年,他与赵宗宁也未想到,不过是多带一个人去辽国,却发生这么多事。更未想到他去了这么一回,竟是五年未能归来。
他不禁也有些好奇,当年赵宗宁道此人古怪,不按牌理出牌,到底是个什么出牌法?
只可惜,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说得矫情些,大约每人心中都曾住有一位少年郎,不知哪天,这位少年郎便要被杀死。被自己杀死,或者被他人,被命运杀死。
赵琮身居高位多年,倒不会将一切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也不会有太多负罪感。但是亲眼见到连妹妹都说古怪的郎君,如今变得这样沉稳,表情与语言皆是滴水不漏,也是深感遗憾的。
他也不能为之给予太多补偿,只想把地方留给他与谢文睿。
如果两方都有意,借此机会说透也好。若是无意?说透了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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