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巫琅的点评精简无比,像是多余一字都不舍得给予。
商时景点了点头,便将身体转了过去,温声道:“兄长,我乏了。”
巫琅闻弦歌而知雅意,自然从从容容的站起身来,手中冷茶泼出窗外后将茶杯搁在了桌上,然后才问道:“时镜,你怎么看知息的事。”
“他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白袍青年的声音沙哑干涩,似是在暗影之中发出一声轻蔑笑声,好整以暇的冷眼旁观,丝毫不带半分情感,假使詹知息不是他的五弟,那么那张俊秀的面孔上的嘲讽与讥笑怕是毫无遮掩了。
“谁能无牵无挂呢?”
巫琅轻声劝他,温声细语,仿佛寻常人家家里头闹了脾气的兄弟,大哥正在劝说脾性不佳的三弟去理解伤心难过的幼弟。
“那你呢?”商时景问道。
这个问题尖锐的叫人无法回应。
“我……”巫琅怔了怔,微微笑道,“我的牵挂便是你们。”
船舱内并不光亮,巫琅看着商时景转过身来,剔透的眼眸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然后轻声道:“哦。”危险与脆弱几乎同时糅杂在了一起,巫琅听不出这个回应到底是相信还是讽刺,只觉得心脏跳得有些快。
快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很快商时景就又转了回去,他轻柔的倒在藤萝之上,慵懒的俯靠着,身子随着晃荡的藤网来回打秋千,慢腾腾道:“知息如今牵挂的只有北一泓。”这话没带半点埋怨,冷淡如同述说事实,之后就没有任何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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