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退出这一行,只怕钟家就没有那么大的名气了。
苏庭均低眉,不说话。
“我会暂时在梨岛湾住下,要是你决定好了,就打电话给我。”
“住在哪里?”苏庭均问。
乔娴笑了笑,“随便找个小旅店暂时住下,等你说服了苏老爷子我们……”
苏庭均忽然发出一声笑来,他单手摸着嘴唇,好整以暇地看乔娴,像是在笑她的单纯。
“你以为这是城里吗?这里没有旅店的。”
“啊?”乔娴着实被惊到了,怎么可能没有旅店呢,哪怕是那种一晚上三四十的也行啊。
大冬天的,她把行李都提来了,一路波折才来到这里,难不成要她花几个小时再回去吗?
“你要是不介意,就先在这里住下吧,反正我家里只有我和我外公住,空的房间还挺多的。”
乔娴脸上带了几分别扭,虽说自己是来找对方谈合作的,但是对方毕竟也是个男人,就这样贸然入住,也不太好。
苏庭均像是看出她的别扭,抿抿唇,“这样吧,我去县城那边找我外公,正好和他谈一下,你今晚上就先在这里住下,明天一早我回来给你答复,你觉得呢?”
乔娴思量了一下,点点头,“好,多谢了。”
“不用谢我,我只是想看一下当年压倒我外公的钟家到底有什么厉害。”
这……
这浓浓的□□味,乔娴觉得好像钟毅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苏庭均把乔娴安排好就走了,乔娴待在屋子里,窒闷得很,她把行李箱放到床的一旁,然后离开宅子,雪已经停住,有些泛冷。
地面上已经被人扫出了一条小道,她把手揣进大衣兜里,准备去便利店买点吃的,抬脚忽然想起没关门。
她回头,脑袋像是被雷劈了一道似的,忙不迭地一下子躲到了屋子后的土坡,结果一个不稳,整个人滑了下去,脑袋撞上了来时看到的那方矮几上,痛得发出一声哀呼。
这时,土坡上传来脚步声,乔娴也顾不得疼痛,立马贴着土坡,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盛屿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脚步声渐远,乔娴这才敢站起身来,裤子上又是雪又是土,扎好的头发散了大半,后背还湿了一片。
乔娴,你也真是够怂的。
她沿着土坡往下走,走到平地后扑打了一下身上的雪,结果手上传来疼痛,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之前受过伤的指甲盖已经整个翘起。
血,土,交织在了一起,不赶紧处理的话,估计会发炎。
反应慢了半拍的痛楚涌来,乔娴咬着牙刚准备上台阶,眼前的视线就被人完全遮挡住。
“盛屿西……”
乔娴都来不及处理突来的紧张情绪,整个人就被人带离地面,再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在盛屿西的怀里了。
“为了躲我,你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盛屿西话里有话,语气低沉。
乔娴咬着牙不想说话,鬼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不是怕被他发现,她也用不着躲。
而且他躲了她那么多年,现在换到她这里怎么就成罪过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盛屿西抱着乔娴往诊所走,眼神不在她身上任何一处停留,唇角紧紧抿成一条线,看起来像是在生气。
他凭什么生气?
乔娴心底里不服,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肚子上,指甲上的血流到了大衣上,她也视若无睹,连那股难忍的痛楚也一并忽略了。
好不容易捱到诊所,盛屿西将乔娴放下,然后直接握住乔娴的手腕,拿给医生看,“这个能打麻药吗?她怕疼。”
“我不怕。”乔娴一把推开盛屿西的手,狠瞪着他,“一点儿都不怕。”
盛屿西斥道:“你这个时候逞什么能,你什么样我会不知道?”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愿意在你面前示弱啊!”
盛屿西怔住。
医生愣愣地看着两人,终于开腔,“你先去病床上坐着,要赶紧处理了。”
乔娴转身往病床走。
这时,盛屿西突然扯了医生过去,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医生看着乔娴皱眉,随后点头。
乔娴也不去看盛屿西脸上的表情,坐到了病床上,说道:“医生,不用打麻药。”
医生走过去看了一眼翘起来的指甲,神色忽然变得凝重,“之前还伤过?”
“嗯,之前指甲也掉过。”乔娴轻描淡写。
盛屿西握紧了拳头,然后坐到她的身后,也不说话,也不做任何动作。
乔娴只是稍微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扭过头来,瞪大眼睛看着医生准备消毒工具。
“有意思吗?”盛屿西开口问,他不懂乔娴为什么要一直这样,其实她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做坚强,一味地逞能就是软弱的表现。
他明白的,她的心,比谁都要脆弱。
消毒水一下子浸润到了肉里,刀割般的疼痛传来,乔娴一下子咬紧牙关,额间已经流出了细汗。
“嗯,有……唔……”乔娴还没有说完,头就被一个大掌扳过,双唇相碰,她瞬间瞪大了眼睛。
电光火石间,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就连手指上的痛感都加重了几分。
镊子相碰发出声音,乔娴猛地推开盛屿西,手却不小心被拉扯到,她一下子疼地叫出了声。
盛屿西看着她笑,“不是说不疼吗?”
乔娴咬住嘴唇,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烫得她立马松开牙关。
医生很无奈地看了看盛屿西,说道:“小伙子,你在这里只会影响你女朋友。”
“我不是……”
第35章
盛屿西僵着脸没说话, 起身去了外面。
医生的手套上沾了乔娴的血, 像极了番茄酱。
十指连心, 要说她不怕疼那都是假的,再加上这层指甲本就掉过一次了, 新伤加旧伤, 痛上加痛。
“忍着点。”医生拿起镊子, 手伸了下来,乔娴还是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一秒。
两秒。
第三秒的时候冰冷的镊子接触到了皮肉, 刀子割肉的痛感再次袭来, 她咬住牙关, 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血气, 令人作呕。
“来了。”
这个医生也真是的,每一步动作都要详细为她介绍, 就不能痛快点儿吗?
镊子下去的时候, 瞬间整个皮肉都紧紧绷住,痛楚沿着指甲传至心房, 心脏像是被一把匕/首剜了一刀又一刀。
她忍不住呜咽出声,痛到已经到了一种极限,她觉得头有些发麻,下一瞬间, 忽然一双大掌将她拥住, 温柔的声音降至头顶,“别怕,我在。”
“啊!”
这一声痛呼出自盛屿西, 他低头看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