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拿手压了压衣领,再将柔顺的长发往前拨弄,挡住。
“你竟然没有把那个男人踹出房间,看来,他让你很满意啊!”常岁托着半边脸,笑着打趣她。
简宁安哪儿有心情听她调侃,迫切地问道:“所以那个男人他到底是谁?查清楚了吗?”
那个男人是谁?
贺舟廷,IE集团太子爷,剑桥大学毕业,早两年,仅26岁的他便登上了福布斯富豪榜,除了拥有高学历高智商,和雄厚的经济实力,连相貌、身材、气质也都是样样俱佳,热门财经杂志争相采访他做封面人物……
人中龙凤这个词,形容的就是他这种人了。
而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简宁安的房间里?常岁看过门口的视频监控,是她当时只顾着接电话,忘了将房门关上,才让贺舟廷有机可乘。
都是她一时大意……
可这样的事实,常岁不敢告诉简宁安,只怕她知道后,两个人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常岁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口热茶,“那个时段的监控坏了,没办法确认是谁进了你的房间,所以……没办法查出对方的身份。”
简宁安听了直敛眉,“怎么这么巧?”
常岁眼神闪躲“是、是啊。”
走错房间的男人,出现故障的监控……所以昨晚,到底是她睡了那个男人,还是她被那个男人睡了?如果只是纯粹睡一次还没什么,只怕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简宁安心神不宁,“不会是蓄谋已久的吧?”
常岁纤细手指捏着茶水杯,安抚说:“应该……”
桌上不知道谁的手机突然闹了起来,两个人一致看向各自的手机。
是下属来电,常岁拿起手机接通。
“小常总,您昨晚告诉我们说婚礼取消了,场地可以对外开放,但是新郎刘先生刚刚过来说,婚礼正常举行,那这……”
“什么?!”常岁眉头一拧,声调不由得跟着拔高,“新娘都跑了,他怎么正常举行?他娶自己还是娶空气呀?”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他确实是这么说的。”
“人在哪儿?”
“在场地这边。”
“我现在过来。”
**
常岁怒火冲天的赶到现场,正在跟经理争论不休的刘睿见到她,立即将炮火转向她。
“这个场地,你答应赞助给我的,现在说取消就取消?说不过去吧?”
“我当初为什么把场地赞助给你,你心里没点AC数吗?”常岁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狠狠戳着他的胸口,“那是因为你娶的是我最好的朋友!”
“现在,我最好的朋友不愿意嫁给你了,她看不上你这么个脏东西,你还好意思跟我要场地?”
论气势,刘睿还是比不过常氏千金,出身富贵的大小姐自带气场,加上对方直戳要害,刘睿声音自觉低下去,“可是婚礼请柬已经发出去了……”
“嘿,我就纳闷了。”常岁抱着手臂,满眼不屑地打量他,“就算场地给你又如何,没了新娘子,客人过来不是看你笑话吗?”
刘睿低着头,“这不用你管。”
常岁翻了个白眼,“谁他妈愿意管你那点破事!总之一句话,这场地,它今天不归你!”
表明自己的立场后,常岁转身便走,不想多看他一眼。
刘睿想追上去,被她身旁的保镖一个警告的眼神吓退,只能冲着她的背影喊,“你开门做生意,需要做得这么绝吗?”
怪她绝?今天不让他脱层皮看来是不行了,常岁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当然,就像你说的,我总归是个商人,倘若你按一万一桌来算,我就给你安排。”
刘睿脸色倏变,“你抢劫啊!”
即便是按市场价格来算,也是五千一桌的酒席。
常岁笑起来,“是啊,有一个词就叫趁火打劫你不知道吗?打的就是你这种人的劫!”不给好姐妹出口恶气,常岁是咽不下这口气了。
“半小时之内,钱如果到我们酒店财务的账上,酒席就给你们安排上,否则,让前来参加你们婚宴的客人喝西北风去吧!”
常岁转身要走,刘睿又叫住她。
她有些不耐烦地停在原地,“又怎么?”
“我知道宁宁现在肯定是跟你在一起,你帮我带一句话给她,只要她还愿意,今天的新娘,仍旧是她。”
现在还来假装什么深情?常岁连回头看他都不屑,踩着高跟鞋优雅离开。
**
中午,婚礼正常在酒店一楼花园举行。
简宁安坐在二楼的包厢里,隔着玻璃窗往下观望。
新郎还是那个,只是新娘,已经换成了赵秋娜。
常岁绕到她身边,试探着开口问:“你不是在难过吧?”
简宁安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开口,“听说,男人出轨的频率,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之分。那也就是说,有了这个小三以后,还会有小四小五小六等等出现,那我现在这样,算不算是悬崖勒马,及时止损?
原来她想得这么通透,常岁欣慰地拍拍她的肩,“你这样想就对了,下一个会更好!”
婚礼上的新人正在宣读誓言,正是热泪盈眶的时候,麦克风突然没了声音,台上台下,你看我我看你,主持人拍打着麦克风,场面陷入尴尬。
常岁唇边浮起坏笑,又抬手招了一下,保镖张弛大步走上前来,俯身将耳朵递上听她吩咐。
常岁抱着手臂,望着下面开始混乱的场面轻笑,“再去给新娘送一份礼。”
张弛点点头,“好的常小姐。”
简宁安转头看向常岁,以为自己听错,“你给她送礼?”
常岁搂过她的腰,笑得神秘,眉眼一挑看向楼下,“你看着吧。”
简宁安跟着将目光再次投向下面。
视野里,一条健壮的德牧威风凛凛地穿过宾客之间,身姿矫健地冲上台,正在倒香槟的刘睿和赵秋娜受到惊喜,手中酒瓶砸下,下边的香槟杯“哗啦~”轰然倒塌。
台下宾客一片哗然。
简宁安下意识睁大惊讶的眼,“这是你家的酒店,好好的杯子全碎了,还不是自己的损失?”
常岁无所谓地笑笑,“只要能触他霉头,这点损失算什么!”
简宁安想开口道谢,突然一阵恶心,她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怎么了?”常岁关切道。
简宁安摆摆手,“没事……可能是事后药引起的副作用。”
常岁眼睛大睁,“你们昨晚没戴套啊?”
这贺舟廷一表人才,还是高智商的年轻富豪,怎么做男人这么不讲究?
简宁安离开窗前,端起桌上果汁喝了一口,压压胸口,“戴了,只是以防万一。”
“哦~”常岁了然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