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的墙纸与我在进行一场战争,它与我之间总要死一个。
——王尔德
“罗斯先生,病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建议您马上派人去请牧师。”阿里萨斯旅馆的一间客房中响起了刻意压低的法语,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一边戴帽子一边走了出来,另一个男人跟随在他身后,神情如同一个圣徒一样平静。 “谢谢您,医生。”
“不用谢,这是我的职责。只是王尔德先生病势沉重,我也无能为力。”医生用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再见,先生。愿上帝保佑您。”
“愿上帝保佑您。”罗斯低声回答,目送他走出旅馆的长廊,回身轻轻地关上了门。
套件里弥漫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味道,为了防止病人吹风加重病情,这里已经门窗紧闭了一月有余。陈旧的墙纸和粗糙的家具都显示出一种窘迫之感,和罗斯体面的衣着并不相称。一个年轻男仆从卧室走出来:“罗斯先生,王尔德先生醒了。”
“谢谢。”罗斯咕哝道,快步走进了房间。
奥斯卡 ·王尔德躺在床上,年轻时那种令人津津乐道的神气已经和他的百合花一起被留在了监狱里。病痛让他蜷缩在被子里,嘴唇上满是干裂。
“天色暗了吗,我的朋友?”王尔德舔了舔自己的嘴角,艰难地问道。
“是的,要点起蜡烛吗?”罗斯坐到床边,握住了他伸出被单的手。
“蜡烛对我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医生走了吗,罗比?”王尔德睁大眼睛,试图看清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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