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波旬离暗所说的这几句话，已足以让阿素落明了大半真相：她被称作“天地间第一美人”，那再次服用了厌面花的释提桓因见了她，还有怎样的反应？

“释提桓因的小五衰，也是你的计谋之一？”

“天人五衰，因欲念炽盛而起。他身引来了这场劫火，而你这位容光障月蔽日的美人，才是我浇上去的油。”

阿素落再度沉默，但这一回，呼吸与指尖皆变得冰凉，她隐约觉得心中有什东西正无声崩塌——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波旬离暗将她逐渐苍白的脸色看在眼底，话中讥笑之意却更甚，“相识至，我说过许多谎话，你都将信将疑，唯独这句逆耳忠言，却从未真正相信过。”

毗莲年踮起了脚尖，发顶也只到阿素落耳，依然满面焦灼地环抱着其主人，想要给予一点力所及的安慰。

“如此说来，最好的酒与最美的花，亦是骗局。”阿素落轻轻搭住毗莲年的手臂，话音低哑得近乎破碎，“提婆神群与我阿修罗一族，终将不死不休？”

“这就要看你如何抉择了，舍脂公主。”

“阿素落姊姊，原来你是阿修罗族的公主？”陵空听到这句称呼，竟是疑惑而非讶异，“天人与阿修罗，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并没有发生过战争呀？”

“什——”

此刻，阿素落只觉天旋地转，己仿佛再度被拉入了“罗刹海市”阵法之中。不远处的波旬离暗半身掩于红烟，而红烟渐渐弥漫开来，将她眼里所见，皆染成整片不祥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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