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远比理智诚实，为了避免惊扰你，我只，令说谎。”

虽然不停说着露骨的情话，长生却退开一步之距，低眉敛目规规矩矩地站着，连雍卿的一片衣角也未碰。

“……请原谅我的冒犯与无礼。”他终于抬头，蹙着眉，眼中有着挣扎困惑等情绪，更有着直白纯粹的爱慕，透明无瑕如他一身不惹尘埃的琉璃白。

仿佛爱她，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习惯，再然不过。

没有插诨打科，没有撒娇做痴，雍卿从未见过这样的长生，何其真诚，又何其陌生。她不知所措地捂着滚烫胸，难辨心中是何滋味。

忽然清风乍起，吹皱春水。

雍卿还来不及开回应，眼中所见的长生，身形如月在水中，晃晃荡荡着散无所踪。她默然收回了意识要抓住他的双手，这才惊觉，己还身在流光伞的幻境中。

仿佛有所感应般，水红色油纸伞再一次飘摇而上，飞速旋转着化为光屑落。书中仙人金光闪闪地现身，依然是笑眯眯的模样，却已峨冠博带不复褴褛。

他悠哉悠哉地笑道：“眼前多为梦幻泡影，流光伞中应如是观。你记住了，只有找到真正的长生，才走梦境。”

回应他的是雍卿面无表情的三道光矢。然又无不落空。书中仙人不痛不痒再次凭空消失，徒留她握着红莲弓矢咬牙切齿。

所以这是在玩捉迷藏吗？刚才的长生，也只不过是幻相而已啊……这个乱七八糟的梦境简直像恶趣味捉弄人的游戏。什书中仙人，果真是闲得蛋疼！这时候雍卿忽然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一句：“掉毛的凤凰不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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